青染柳眉一軒,俏目瞪得溜圓,“鄢公子,誰花前月下啦?是你天天花前月下好不好……呃,庭哥哥……”
她的後半句在嚴紹庭的怒視中幾乎已快消音,嚴紹庭一把把青染拉坐在他腿上,“我今天偏要坐實這‘花前月下’之名。”
青染臉上浮現一抹紅,她撅著嘴,不住的嘟囔著“討厭”。
“哎呦餵我說四少爺,你別在我眼前若無其事的調戲小美人兒了,你快來看看我有多慘吧——”鄢敬遠伸出一隻手數著,“一、二、三、四……天啊!我爹活活黑了四天的臉啊!你們知道不知道,我前兒個去賭場輸了銀子,愣是不敢找他要啊!我的天啊,我不想活了我!”
“就這事兒啊……”青染微汗,她想坐起來,可嚴紹庭偏箍得她動彈不得,她索性便不掙扎了,她決定要換個戰術,從根源下手,趕緊把眼前這位公子打發走才是正事,“那你爹為啥黑臉啊?”
鄢敬遠橫眉倒豎、咬牙切齒,“我要知道,我還來這兒問吶……”
嚴紹庭略一思索,“莫不是爺爺說他了?”
“不是不是……”鄢敬遠煩躁的擺著手,“要是你爺爺說他,他估計就想抹脖子自盡了。”
嚴紹庭無語,“或者,在朝廷遇到什麼麻煩?”
“這我哪兒知道啊……”
青染問,“那他這幾天就一句話都沒跟你說嘛?”
“我想想啊……對了!”鄢敬遠忽的一拍大腿,他滿臉驚喜的跳將起來衝到嚴紹庭面前,“他只對我說過一句……”
“什麼?”嚴紹庭、青染異口同聲。
“金子沒了——”
“……”
“……”
半晌,青染才悄悄的對嚴紹庭道:“庭哥哥,現在看來貌似他煩惱的根源、在我。”
“美女你說啥?”鄢敬遠一下子抓住了重點。
青染可憐巴巴的看著他,無奈的點了點頭,“我是說,我知道你爹煩什麼了。”
鄢敬遠突然滿面紅光,他一把握住青染的手,剛欲開口,便被嚴紹庭無情的開啟,鄢敬遠甩著自己那被拍的蹄子,“你們快說快說……”
嚴紹庭將劫金一事的原委大致說了下,只是略去了有關“北斗七星”的細枝末節。鄢敬遠恍然大悟,他又一拍大腿,“合著我爹就因為沒錢分所以才在這兒黑臉啊……”
“貌似是這樣的。”青染嚴肅的點點頭。
“難得見你爹這樣心裡只惦記著銀子的人……”嚴紹庭笑著搖頭。
“那是自然!”鄢敬遠驕傲的拍拍胸脯,“像我爹這樣純粹的官員,人間少有……”
“嘔——”青染快吐了。
“其實吧,我覺得這個事情還是有迴旋的餘地的——”鄢敬遠滿臉嚴肅。
“啥事?”青染好奇。
“金子啊!”
“呃——”
鄢敬遠做思考狀,“我覺得吧,跟他們來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
青染傻傻的看著他。
“算了算了,我的意思是,那些金子你們重新把它融了,打成首飾、金器什麼的,然後搞個募捐,讓那些官兒買,再對外說賣得的錢全都用於以後賑災不就得了唄。”
嚴紹庭思忖片刻,臉上慢慢浮現了笑容,“倒當真是好主意……”
鄢敬遠滿臉得意,“到時候啊,咱坐收兩份兒錢,一份兒呢就是賣的的款項,另一份兒呢,就是那些識相的官員送上來的所謂首飾、金器,哈哈哈哈!”
“不錯,真是不錯……”嚴紹庭點著頭,“沒想到你腦子轉得倒也快。”
“那是自然!”鄢敬遠大笑著,“但凡是沾了什麼吃喝玩樂的,我腦子一向轉得快的很,更何況現下碰見這斷我財路的事兒,我就更得動腦子解決危機了不是?”
“你爹有你,當真是吃喝不愁。”
“不對不對……”鄢敬遠詭笑著,“是我們靠著幹爺爺,幹爺爺又有了乾爹,咱大家夥兒才能愈加吃喝不愁!”
嚴紹庭看著鄢敬遠,二人相視而笑。
把鄢敬遠送走後,青染這才興高采烈道:“你爹爹這回可不會罰我了!好開心!”
嚴紹庭卻也當真是鬆了口氣,否則他也不知十天之期一過,她若完不成任務,屆時該如何面對自己的父親,他攬過青染,“我帶你去天一樓吃飯吧……”
“又去?!你不是中午才去過嘛?”
“那不算——”嚴紹庭微微笑著,“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