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濤叼上一根兒煙,掏出一個Zippo,三根手指捏住兩端,向中間一用力,“叮”的一聲,蓋子就開啟了,樣子很“瀟灑”。
“誒誒誒,給我看看。”一休勾了勾手。“看個屁啊,你丫又不抽菸。”侯龍濤說著,還是把打火機扔了過去。“你丫不是用的‘都彭’嗎?”一休看著手裡的Zippo,黑乎乎的一點兒也不起眼兒,外殼上也沒有漂亮的圖案,又看了看底兒,也沒有用於表示生產月份的A…L中的字母和用於表示生產年份的羅馬數字,只有一行不太清晰的字母和阿拉伯數字,“這什麼啊?是真的嗎?”
“操,不識貨,告訴我那底兒上刻的是什麼。”“布萊克的爆裂聲,專利203695。”一休湊到了圓蠟跟前,仔細的辨認了一下兒。“嘿嘿,”侯龍濤猛吸了一口煙,“那是一九四二年到一九四六年之間生產的第三代Zippo特有的標識。”
“真的假的?我看看。”二德子把打火機接了過去。“當然是真的了,如雲不知道託了多少人才弄到的,這是她送我的新年禮物。你看那些數兒,203695,那一整批Zippo全印錯了,其實應該是2032695,這也就讓它們更具收藏價值了。”“媽的,這得多少錢啊?”二德子又把打火機扔了回來。
“不知道,也沒問,反正便宜不了。唉……”侯龍濤看著手裡的“黑鐵殼”,突然有無數的感慨湧上心頭,“想當年上高三那會兒,不也流行過一段兒玩兒Zippo嗎,我還買了一個呢。”“對對,好像是個黑桃一上印著個骷髏頭吧?”寶丁記起來了。
“是啊,那會兒最便宜的真貨是九十五,我那個一百五十五,真是把它當寶貝一樣,別說扔了,就是輕輕的放在別人手裡都怕被捏上指印兒。真是此一時彼一時啊,現在這個Zippo起碼要幾萬塊,你說要看,我想都不想的就扔給你,”侯龍濤搖了搖頭,“還是把什麼都當東西的時候好啊。”
“有什麼好的?”文龍也點上了煙,“一分錢掰兩半兒花很好嗎?”“那看你怎麼說了,就是在我窮的時候,交了你們這些好朋友,這麼多年了,大家都知根知底兒,你們是我真正能信得過的人,我知道除了感情,你們對我別無所圖。王剛、李東昇、老曾那些人,我老得留個心眼兒防著他們,怕他們在我背後捅刀子;對你們,我可以毫不顧忌的把後心亮出來。”
一大桌子人都不出聲了,侯龍濤的一番話讓他們全都想起了從前。是啊,還是上學的時候好啊,雖然得躲到廁所裡,幾個人抽一根兒煙,但是無憂無慮的,什麼都不用在乎,更不用防這防那、勾心鬥角……
一群人出了酒吧,在門口商量著下次什麼時候再聚。“躲開,躲開。”四五個大漢簇擁著一個人從衚衕口走了過來,將擋路的人向兩邊兒撥拉著。那幾個人經過酒吧門口時,大胖突然叫了起來,“喲,龍哥。”
那個走在中間的人扭過頭來,“啊,劉宏達,怎麼跑到這兒來了。”“呵呵,龍哥在新街口兒,我在德外,大家是鄰居嘛。我過來串串門兒,龍哥不會介意吧?”“怎麼會呢?”那個“龍哥”說話的口氣??不是很客氣,完全是把大胖當成小輩一樣,“最近德外讓你搞得不錯嘛,比‘德外四虎’那幾個東西強多了。”“龍哥誇獎了。”
這是侯龍濤第一次看到大胖恭恭敬敬的樣子,不由得打量起那個“龍哥”。此人中等身材,穿著一件很高階的尼子大衣,梳著光亮的背頭,戴一副金邊兒眼睛,四十多歲,但卻一點兒也不顯得斯文,反而給人一種陰沈的感覺。
“龍哥”又和大胖說了兩句話,剛要走,又站住了,衝著侯龍濤這邊看來,“宏達,侯龍濤在不在那些人裡?”“在啊。”大胖回過頭,“猴子,來來來。”侯龍濤拉了拉大衣的領子,走了過去。“龍哥,這就是侯龍濤。猴子,叫‘龍哥’。”
“龍哥。”侯龍濤很聽話的叫了一聲,一抬頭,正好和那個男人的眼神相遇,發覺他的眼神很銳利,被他看一眼,渾身都不太自在,這種感覺可是從來沒有過的。“龍哥”從頭到腳的把侯龍濤打量了一遍,“哼哼,‘東星太子哥’,好,有點兒當大哥的型兒,後生可畏啊。”“那就是小孩兒們瞎叫的。”
“小子,”“龍哥”的音調一下兒沉了下來,“你最近的勢頭很猛啊,聽說國際太空總署的李東昇幫你把薊門橋一帶的兩家網咖都弄到手了,朝陽那邊兒又突然開始猛查網咖,你的胃口不小嘛。不過我要提醒你,你這麼下去,遲早要得罪你得罪不起的人的,適可而止吧。”“龍哥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這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