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看了陳皮皮一眼,見他淚流滿
面,眼裡閃過一絲柔情,拍了拍空著的一邊石椅,對陳皮皮說,「你來坐吧,幹
什麼哭得那麼傷心?給你爸爸打了嗎?」
陳皮皮坐到了她旁邊,鼻中聞到了一縷清香,淡得似有若無。看那女人的臉,
眉目如畫,清秀可人,只是蒼白得有些過分,彷彿面板下面沒有血液一樣。陳皮
皮看著女人突然覺得十分面熟,似乎在哪裡見過,但是仔細回想,並沒有一絲印
象,肯定以前是沒有見過的。只覺得她面目和藹,親切異常,自己也就沒有了隱
瞞的意思,直接說:「我沒有爸爸了,要是他還能打我的話,我反而會很高興了!」
女人「啊」了一聲,伸手替陳皮皮擦臉上的淚痕,說:「對不起,我不知道!」
眼裡露出歉疚之色。陳皮皮忽然有些不忍,說:「沒關係,我爸爸死得很早,我
也記不得他的樣子了,只知道他是開飛機的。」
()
女人點點頭,說:「哦!那你爸爸一定很厲害,能開飛機的可沒有幾個人!」
陳皮皮一陣驕傲,心裡想:沒錯,我爸爸是飛行員,那是很了不起的,我是
飛行員的兒子,也要比別人厲害一些。
周圍的人終於慢慢散去,四下寂靜無聲。陳皮皮望著女人的手,說:「你吹
得可真好!我從來沒有聽到過這樣的音樂,為什麼你的手這麼靈巧?」
女人輕輕一笑,說:「是嗎?」抬頭望著夜空,雙手摩挲著長蕭,神情有些
落寞:「我知道有一個人,吹這首曲子更好聽!我和他比起來簡直差了十萬八千
裡。這首曲子,就是他教給我的!」
陳皮皮萬分驚異:「還有比你吹得更好的人?」女人目光如水,顯露出幾分
溫柔:「這首曲子,就是他寫的。」陳皮皮說:「哦!原來你是他的學生!是他
教你吹蕭的啊!你這蕭好奇怪,怎麼是黑色的?」女人將蕭抱在了懷裡:「我這
支蕭可是精鋼的!我給它起了個名字,叫「聚鐵九州」。」頓了一頓,語氣轉而
變得低沉:「這會兒也不知道他人在什麼地方?大漠邊陲還是山寨小城?我好久
沒有他的音信啦!上一次見他,還是兩年前的事了。」語調中帶了幾分哀怨,又
有些許感傷,顯然十分掛念那個人。
陳皮皮奇怪地問:「你怎麼不給他打電話?不就知道他在哪裡了!」
女人幽幽地嘆了口氣,說:「就算知道了他在哪裡又能怎麼樣!」
陳皮皮看她心情低落,就安慰她,說:「你不用難過,慢慢地等,總有一天
會見到他的。」女人收回遠眺的目光,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說:「你自己剛才還
哭個不停,現在倒來安慰我了!謝謝你,我要走啦!時候也不早了,你也回去吧。」
兩人走出園區,正要告別分手,突然聽到一個男人的罵聲:「他媽的,老子
出錢是尋開心的,一個買Bi的還講什麼浪漫?只要浪就夠了……什麼?你不做我
()
的生意!只想聊聊天?老子很閒嗎?跟你來這鬼地方!」兩人放眼望去,只見樓
房邊站著兩個身影正在拉扯。再走近些,陳皮皮突然叫了起來:「薔薇!」
和男人站在一起的正是薔薇。她給男人拉著,腳下踉蹌,似乎是醉了。胸口
的衣服也給扯開了兩粒釦子,露出胸罩和一片兒胸脯。
黑衣女人聽陳皮皮叫出了女孩的名字,問:「你認識她嗎?」陳皮皮說:「
她……她住在我家附近。」女人就上前去把薔薇拉在自己身後,對男人說:「你
別再纏她,你覺得出來玩兒很光彩嗎?再糾纏下去,我就報警。鬧起來,丟人的
可是你!」
男人看黑衣女人衣著氣質,倒也不敢惹她,心裡卻有幾分不甘,往地上啐了
一口,說:「什麼東西!表子也要立貞節牌坊了嗎?現在要老子玩,我還不願意
了呢!」罵罵咧咧地去了。
薔薇一把推開了女人,含含糊糊地說:「你是誰?幹什麼來搶我的男人!你
是方琴的媽媽嗎?聽說你面板很白!有我白嗎?」說著扯開了衣服,挺起胸膛,
眼裡卻流著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