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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比如他在罵某某某還是在回憶什麼事情,表了什麼感慨等等,這些都是白少流所不知道的。他能知道的是什麼呢——情緒!只要他集中注意力去觀察一個人,就能夠感應到這個人真實的情緒波動,是一種奇妙的“感同身受”狀態。

譬如上午嚴襄理進了融資風險部辦公室,交給副課長老王一份材料,說是三天後就要看見報告。老王滿臉堆笑的答應了。行長說了一聲:“辛苦你了,時間緊了點專案又很重要,交給別人做我不放心。”老王當即搖頭道:“不辛苦,三天足夠了,謝謝領導的信任。”

看上去是多麼融洽的同事關係呀!可是他們說話時白少流注意觀察了老王,直接感應到一股怨氣和滿腔的不耐煩。這種感覺就象他小時候要到江邊玩,卻被他姥爺逼著回家牽驢磨豆子,而且是幫隔壁的張寡婦磨豆子。

人的情緒活動是非常複雜的,不是簡單的七情六慾就可以概括。比如喜怒哀樂可能很好分辨,但非常微妙複雜的情緒活動就不太好體會了。一個女孩拒絕了一個男孩贈送的禮物,可能是因為不喜歡這個男孩、嫌禮物太輕或太重、也有可能是欲擒故縱。表面上有時候很難看出來,你只能去猜。如果知道當時她的情緒活動呢?那也不一定清楚她的想法,也需要你自己有閱歷經驗能夠明白才行。如果是個還不懂事沒搞過物件的小孩,有這種特殊能力也不一定能體會清楚。

所以白少流這種窺測人心的特殊能力,是隨著年齡與閱歷的增長而成熟的,並且還在不斷的成熟中。更有意思的是,他從小並沒有意識到這是一種特殊能力,以為人人都有,直到長大後朦朧現自己可能與別人不同,但還沒有完全自我醒悟過來。他天真地認為人人都有這個能力,就和視力與聽力一樣,所區別的就是強弱而已。比如有人可以看見高空的飛鳥,有人摘下眼睛就看不清桌對面的人臉。而白少流,自以為是這方面感覺特別敏銳的人,就如同他的視力也特別的好。

原因很簡單,白少流小時候是在一個偏僻的鄉村長大,一直是一個不太受人注意的普通孩子。從他出生之後,就沒有哪一點能比別人強的,他自然而然也認為自己是普普通通的人。一個普通人不會刻意去思考自己為什麼能走路吃飯,視之習以為常。

白少流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爹,他爹在他出生前就已經被死了。他是個遺腹子,而他的母親在他三歲那年也因病去世了,他是姥姥和姥爺帶大的。姥爺給他起名白小流。後來上小學,班主任嫌白小流這個名子不好聽,順手給他加了一撇,他的大名就成了白少流。至於小名從小到大都沒有變過,他一直叫小白,學校的同學與單位的同事都叫他小白。

小白有感應人心的能力,卻並不自認為特殊,聽起來有點荒誕,但也不是沒有可能。這世上有的是人善於欺上瞞下,揣摩別人的心意,謀求自己的利益。他們雖然沒有神通,但一樣有此心術,小白從小這種人看多了,也就不覺得自己特別了。也許是看見了太多的矯意做作和虛情假意,白少流小小年紀就有一種觀點——人,都是虛偽的!所區別只在於聰明的虛偽和愚蠢的虛偽。

當然這個觀點不是他自己總結出來的,而是一頭驢告訴他的。一頭驢?不錯,就是一頭驢!

世上的驢會說話嗎?驢當然不會說人話,因為驢唇不對人嘴。但小白確實認識一頭會說話的驢,那頭驢就是他小時候家裡拉磨的毛驢,名子叫白毛。白毛全身的毛都是青灰色,但在左肩部有一道月牙形的白色痕跡,左耳尖上也有一撮白毛。白毛不會開口說人話,卻能夠和小白進行很簡單的心念交流,小白知道它心裡在想什麼,甚至能夠感應到它所說的某一句話。這種感應很特殊,與其它驢,甚至與其它人都不一樣。

這頭驢“告訴”小白:世上的人都是虛偽的,所區別無非是聰明的虛偽和愚蠢的虛偽。世上的人都是高手低,有能力能夠完在願望就是成功的人。它還告訴小白如果手段能過眼睛的界限,行為能夠利用人心的**,那麼想要什麼就可以去要什麼。

小白聽得似懂非懂,但有一句話他自以為聽懂了,那就是手要跟得上眼睛。小白的眼睛是非常快的,他甚至能看清楚飛行的子彈,但他的身體還是普通人,不可能伸手去接住飛來的子彈。所以他問那頭驢怎麼才能讓自己的身體反應跟得上眼前所見?那頭驢說等他長大了可以教他,這世上有一種非常特殊的鍛鍊自己的方法。

可惜那一頭名叫白毛、神奇異常的毛驢沒有等到小白長大,在小白七歲那年就讓人給宰了。會說話的驢終究還是驢,它的命運結局和當地的一種特產有關,這特產就是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