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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議論紛紛。不少人蠢蠢欲動想跟出去瞧熱鬧。

方思慎板著臉走回講臺,拿起話筒,放大音量:“故意曠課,期末總評扣百分之十。”

立刻消停了。

有那刁鑽分子嚷道:“那洪歆堯算不算?”

沒想到話音才落,洪大少居然又回來了。

原來他把孫倩倩拖到樓道里,只說了一句話:“你再敢亂叫,信不信今兒晚上我就讓你知道出去賣被人玩是什麼滋味?滾!”

那冷酷的眼神與暴戾的語氣嚇得孫倩倩一陣腿軟,眼淚不受控制地往外淌。洪鑫垚懶得再多看她一眼,摸摸捱打的左臉,推開門進了教室。

學生們都以為他這一去必定不會返回,且不說美女多麼難哄,丟了這麼大的臉,怎麼著也得幾天緩衝才好亮相。所以他這一出現,大出意料,不禁陷入短暫的集體性失語。緊接著又被他渾身散發出的濃重戾氣鎮住,一時竟無人敢直拂其纓。

洪鑫垚走到講臺前,站住。眾人正納悶不知他意欲何為,就見洪大少彎腰鞠了個躬:“方老師,對不起。”

方思慎微不可察地點點頭,調轉目光望著臺下。

他很生氣。氣到不知如何表達這種生氣。今日這出戏,只要動念一聯想,就不可遏制地產生自取其辱的羞憤與厭惡。他只好強迫自己不去聯想,權當這一切與自己毫無關係。望著面前一臉莫測高深,實則胡作非為的混賬王八犢子,泛起一陣難以自抑的暴躁念頭,很想抽出皮帶揍得他皮開肉綻,又想一腳踹開永遠不要再起瓜葛。

忍了又忍,面向所有學生:“我們繼續上課。”接著寫板書。

學生們八卦的目光卻依舊追隨著洪大少,看他仔仔細細找齊手機零件,小心翼翼拼湊完整,然後表情沉痛地望著摔裂的螢幕發呆。都知道洪歆堯家裡有錢,出手闊綽,何至於為個手機心痛成這樣?多半有別的原因,比如紀念意義非凡之類。看了一會兒,見他發呆發得投入,再沒有其他動作,也就各幹各的事去了。

洪鑫垚心煩意亂,最後決定下課先找書呆子說清楚,趴在桌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等他一激靈醒過神來,滿教室亂哄哄,學生們爭先恐後往食堂趕,哪裡還有方思慎的影子。各處找一圈沒找著,開始打電話,前兩個沒人接,第三個撥過去,提示說對方已關機。

心裡琢磨不如先處理孫倩倩的事,書呆子這頭,再不濟也能守株待兔,跑不了。

方思慎早該去看華鼎松,因為跟父親吵架拖了很長時間,他怕說起自己畢業去向讓老師為難。後來又因為感冒拖了幾個星期,中間只透過兩回電話。下了課,一心想避開洪鑫垚 ,匆匆跑到小西門外買了兩個蔥花餅當午飯,上了去療養院的公車。電話鈴響到第三次,直接關掉,耳不聽,眼不見,心不煩。

華大鼎見到他相當高興:“有件大好事,就等你來。”

方思慎被他神秘又興奮的模樣帶得起了興致,笑問:“老師有什麼大好事?”

“我告訴你,咱們有課題專案了!”

方思慎驚訝地“咦?”了一聲。

高等學府有條不成文的規矩,要出成果,首爭課題。所謂課題在手,資金我有。課題的級別、種類和數量直接與研究人員的地位及收入掛鉤。沒有課題專案的人,就分不到經費和裝置,單靠課時費、稿費、常規補貼,很容易陷入買書還是吃飯的兩難境況。而無論哪一類收入,都有嚴格的等級劃分。像華大鼎這樣老資格的教授還好說,那些年輕講師,若爭不到課題,拿到手的錢比京郊的篩沙工多不了多少。而即使是最低等的校級文科課題,如京師大學這樣的重點院校,一年好歹也有三五萬的經費。

但是華大鼎不參與課題競爭很多年了。他做的,包括他的學生跟著做的,都是華教授自己的常規研究。

“是個送上門來的專案。上星期黃印瑜給我打電話,說院裡最近要上馬一個上古文字數字化課題,要我做負責人。”

方思慎奇怪道:“‘金帛工程’結束了,院裡做古文字的幾位教授都閒了下來,怎麼會找到您?”

“金帛工程”成果報告會全國巡迴,搞了好幾個月,於今年暑假在國立高等人文學院舉行了結題儀式暨國際研討會,轟轟烈烈落下帷幕。最近的全國教科文新世紀碩果評選中,此專案摘得多個一等獎。而工程首席專家方篤之教授也受到中央政務府的大力表彰,甚至有傳言說他來年可能高升學政署任職。

自從開學前吵架以來,父子倆一直沒有聯絡。但方大院長這兩年風頭實在太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