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您要什麼?”
“包子……”我聽見了磨牙的聲音,驚嚇的一下子跳起來:“小風,你們也長大了,是該自己照顧自己了,爹還有事,可能三五載回不來了,咱家的錢你也知道放哪裡,自己照顧好自己。”匆匆交待了這麼幾句。
我夾起尾巴就跑。
從後門溜出來,壓著帽沿,低著頭快步跑走。
視線裡忽然一下子多了一雙靴子,靴子上青衫的下襬因為他的主人剛才急促的運動還在飄動,剎住閘,轉身繞開,繼續走。
青影閃動,我又被攔住了。
再走,再被攔住。
只好抬頭,尷尬的笑了笑:“你擋我路了。”
青衫人什麼話也不說,只是很悲哀的看著我。
眼睛裡都是被最心愛的人背叛的傷感和無奈。
他的嘴唇哆嗦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的心乾澀的利害,斷斷續續的擠出一句:“這位……書生……倒是……一表人才……氣宇不凡。”
“噗”一口鮮血噴得我滿頭滿臉。
我聽見了自己心臟碎裂的聲音。
“到了……這種地步……你還是不認我?”他絕望的問,然後轉身:“好……一個……醉生夢死……好……一個……紀千里……到底……喝了……它的……是我……還是……你……”
手不聽使喚的抓住了他的一片衣角,把人扯回來,抱在懷裡:“我們誰也沒喝……”
書生被押在後廚,一輩子給“狗皮倒灶”高雞血搬酒殺魚。
這一天,我去附近的酒坊進酒。
一個人跟他擦肩而過。
“包子。”很溫和很清淡的聲音,我卻被驚嚇的從馬車上摔下來。
我正要跳上馬車打馬逃跑。
“包子,過來。”身後傳來的依然是我很熟悉很熟悉的聲音,每當我聽到句話,總會乖乖的走過去。
定了定神,好,這次我管住了自己的腳。
跳上馬車打馬繼續往跑。
周圍寒風凌厲,六月飛雪,我的馬的四條腿好象被凍住了。
卷哥的天下有雪終究還是練成了。
身後傳來很輕很輕的腳步聲。
“我八歲開始闖蕩江湖,十八歲遇到你,今年我已經三十三歲了,歷經大小戰役無數。”
“……”
“包子,這麼多年你說卷哥我什麼時候吃過虧,上過當?”
“……”
“也就你了,一罈‘醉生夢死’滋味可真叫人終生難忘啊。”
“……”
“包子,這麼多年你說跟卷哥為敵的人現在都怎麼樣了?”
哆嗦一下。
“包子,以後就跟著我罷……”
65、後宮
傅宗書造反被誅加上新君繼位前後也不過一個月。
我召集惜朝,卷哥,小妖,小崔,小九,雲飛喝酒慶祝。
“這酒叫‘醉生夢死’。”我拍著酒罈子說。
大家都喝了,他們不知道“醉生夢死”酒的由來。
我在酒裡下了神志迷糊的藥,然後對他們進行了催眠。
曾經我以為大家還能做兄弟,是我太天真了,連兄弟也做不成呢。
一覺醒來的時候,他們都會忘了曾經有一個叫紀千里,郝連十一,戚少商的人曾經出現在他們的生命裡。
十四,狄路,雷門七傑,十八天雷會幫著我清掃掉我曾經留下的痕跡。
很快所有的世人都會忘了雷門包子。
帶著紀琅和柳隨風我走了,中原是呆不下去了,還是去關外找小白罷。
走著走著,又猶豫了,最後走的時候小白的樣子好象也很不對勁。
還是不要去了,我已經成了驚弓之鳥了,起碼再等個十來年,等到小白娶了老婆我再去,我不想在這裡混了這麼久,連最後一個兄弟也留不住。
找了個小鎮,我把自己易容成高雞血的血親,開了一家“棋亭酒肆”。
我不知道碎雲淵附近是不是真的還有一個高雞血,還有一家“棋亭酒肆”。
反正我對外自稱高雞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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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打燈,只有真正的“雞犬不留”高雞血才會。
而杜鵑醉魚,也只有當年那個一表人才,氣宇不凡的青衫書生在杜鵑花落的時候輕釦船弦才能得到。
我的酒肆裡什麼酒都有,只要你想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