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但小茹又有什麼辦法?只能默默期盼著,隨著時間的流逝,留在樓易心底的傷痕,還有痊癒的一天。
“孟妮兒,來的都有什麼人?只有樓成和他家兒子?”
孟妮兒怔了下,搖了搖頭:“雲杏和小玉兩個丫頭,還有尤氏都在……”
樓易冷笑了聲,不屑的一揚眉,帶了三分諷刺,三分輕慢的道:“他倒是學起了情深意重,到哪兒都不忘帶著自己的小妾,一個妾罷了,還真當自己是正經夫人啊……小茹,你現在是雙身子,別去見他們了,我還怕著幾個無恥的,影響了我的寶貝兒子呢……”
“孟妮兒,把他們帶到客廳,我到想看看,人能無恥到什麼程度。”說完,樓易徑自出門,小茹叫了半天,也沒有叫住他,只能看著那決然的背影,搖頭苦笑,想了想,還是有點兒不放心,可是,有尤氏在,小茹卻也不敢掉以輕心,畢竟,現在她有了孩子,總一千一萬個小心謹慎。
隨手招過身邊的蘭芝,低聲吩咐道:“你去客廳,把窗戶全開啟,還有……在靠窗的椅子邊兒上放一扇屏風……恩,去把多多也抱過來。”
蘭芝摸不著頭腦的領命去了,小茹又梳洗了一番,換了身清爽自在的衣裳,最近,小茹自己做的孕婦裝都是布料透風柔軟,腰身寬大,既求美觀,又求舒服的,那些針線房的媳婦子們,愛的不行,好幾個都說,要是當年懷孕的時候,有這麼身兒衣服,可要少受很多罪呢。
身上也不戴什麼華貴的手勢,皓腕上掛兩隻白玉鐲子,頭髮用樓易雕刻的木簪子清清挽起,懷裡抱著多多,小茹就起步向客廳走去。
當她進入客廳的時候,樓易居然不在,當然,樓成他們也不再,顯然,自家相公是想讓他們在外面罰站一陣子,小茹不由失笑,這個樓易這麼大一個人了,居然還這樣小孩子脾氣,倒挺可愛的。
端端正正的在屏風後面坐好,摟著小多多,低聲說了句:“多多啊,主人我可是相信你的鼻子的,要是尤氏她們有哪兒不對勁兒,你課機靈點兒,要是出了漏子,仔細你的皮。”
多多輕輕一蹦,跳到窗臺上,又哧溜一下,溜到另一邊兒的桌子上去,卻是張牙舞爪,甚是不滿的衝小茹呲牙咧嘴。
“行了,知道你不是狗,乖一點兒,做好了等下給你吃糖。”
小茹眨眨眼,先把孟妮兒和曉燕叫過來守在身邊,才示意蘭芝去把人讓進來,畢竟,她不知道樓成這些人打什麼主意,那個尤氏,可是精通藥理的,總要留心才好,不過片刻,大門被孟妮兒推開,好些日子不見的幾人就又出現了。
樓成還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只是,似乎有些精神不濟,臉上的皺紋多了,本就顯老的一張臉,此時看起來已經完完全全是個古稀老人,他身後站著的兩個丫鬟,雲杏和小玉,穿的還是在樓府的舊衣裳,只是面有風霜,不再如以往那麼俏麗迷人了。
尤氏倒還是那麼的端正大方,看起來既有媚態,又有大家千金才有的氣質,輕輕地挽著樓易的手臂,伏低做小的模樣拿捏的十分恰當,衣服雖然是粗布的,可是乾淨整潔,甚至那幾塊兒針線說不上齊整的補丁,也讓她平添了幾分獨特的魅力。
小茹嘆了口氣,這人啊,有的時候,真的不能不相信命運,不說別的,就說這尤氏,這麼能耐的一個女人,聰明又通透,如果出身好一些,哪怕命運稍微順遂些,她的成就,一定非同凡響,最起碼做個相夫教子,十分得體的正室夫人,絕對沒有問題。可是,老天就是看她不順眼,偏偏想給這個女人制造更多的麻煩和災難。
當然,小茹一點兒都不會同情一個手辣心黑的敵人……
“這就是……那什麼哥哥家啊?沒什麼了不起的嘛,瞧瞧這桌子,這椅子,又破又舊的,還沒多少擺設,比起咱們以前的家可差遠了……他真能……”
小茹聞言一怔,這才注意到大大咧咧的坐在樓成旁邊的一個不怎麼顯眼的年輕男子,他看起來不大,肯定沒有超過二十歲,容貌與樓成相似,但因為年輕,倒比樓成看著順眼些,倒是那眉宇間的囂張跋扈,簡直跟樓成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
這人見識也太差了,真是那個尤氏教匯出來的?小茹十分懷疑,要知道,這專門用來待客的客廳,可不是小茹自家別墅裡供一家人遊戲,只求舒服的客廳,這裡是公孫老爺子幫忙佈置的,不講究舒適程度,但是絕對高雅,每一張桌子,每一個古董擺設,都很名貴,現在樓成他們坐的那張椅子,就是老爺子的私藏,據說,是前朝大書法家高榮一草舍裡的東西,售價兒絕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