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江祈苦笑著點頭,“誰成想,這麼大的一塊毛料,裡面能盡是蘚?”
“對就是這種心理。這毛料很大,外面看到的蘚很少,就能夠說明裡面蘚也少嗎?根本就是兩碼事。我敢說,這裡面的玉肉越是純淨,綠色越是濃郁,那蘚就越是陰魂不散這就是一種僥倖心理吧。所謂僥倖,就是不幸的開始”樂蓮冷笑道。
樂蓮和江祈的對話並沒有小聲低語,所以附近很多聽得懂中文的人都聽到了。
有了樂蓮這麼一段話,先前就算是有詭異想法的人,此刻也迴歸正途了。因為樂蓮說的這些根本就是賭石界的常識,誰都知道的,但是事到臨頭,真正按照這執行的人卻很少的確,垮是活該
已經解成兩半的標王被再次攔腰截斷,一分二,二分四。
趙國偉迫不及待地跑到跟前撲在標王上看。
須臾,他的臉色更白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就起不來了。嘴巴里還不停地念叨著“不可能,不可能是這樣……”
“切,給我切成豆腐塊兒,快點啊你們”
這些好了,連線也不用畫,直接隨便固定住就下刀。
鐳射解石機的速度就是快,尤其是在體積減小了一半的一半後,速度優勢更加明顯。
此刻是標王,已經被分成了八個小塊,每個切面都毫無保留地呈現在眾人面前。
岑會長自從落座就一直保持沉默。無論是最初趙氏兄弟那方解出什麼好翡翠,他都沒有發表意見;還是樂蓮這邊解出傳說級的翡翠,他也沒有發表意見。甚至連上前去看都沒有,頂多就是遠遠地看著。儘管那目光不止一次地落在鑽石星翡和雙眼翡翠上面,而他始終都剋制著自己不去上前。
但是這回兒,他終於坐不住了標王解出了高綠,甚至是帝王綠,然而卻是與黑蘚糾纏不清的綠那一大片密密麻麻的黑蘚,與晶瑩的綠色玉肉相依相偎,共進共退,難捨難分根本無法取料
饒是岑會長從小開始賭石,到現在賭齡超過五十年,賭過的石不下數十萬也從未見過這樣慘烈的蘚吃綠
他仔仔細細地看每一個切面,許久,才搖搖頭站起來,眼神複雜地看了眼依舊靜靜坐著面色目光古井無波的樂蓮
其實岑會長一直在注意著樂蓮,剛才解出傳說級翡翠的時候,她只是淡淡地笑笑,並無驚喜,而現在這標王解出這樣的蘚吃綠,她仍舊是格外地平靜
岑會長突然直接覺得看不懂這個姑娘了,先前以為不過是個莽撞的小輩,可是現在……岑會長苦笑,自己竟是從一開始就錯了果然,後生可畏
“哎呀真不好意思,我們來晚了。趙老弟,誰跟你賭標王啊,真是有夠蠢的。根本就不用看,標王絕對是贏定了……”
就在這時,一個大大咧咧的聲音傳來,說的是英語,帶著緬甸口音有些生硬的英語。
“這是怎麼了,都愣著幹什麼?不會是輸了不認賬吧大家放心啊,有我們在,對這解開的翡翠的評比,絕對是公平的。這結果誰要是不認,那就是跟我緬甸賭石協會過不去,以後可是會被拒絕參與緬甸的任何一個賭石活動的。 ”說話的人是一個大鬍子,五十幾歲的樣子,看起來頗顯精神。
這人話音剛落,恰走到趙國偉的身邊。
他看了眼趙國偉,很是奇怪地說道:“趙老弟這是高興過頭了?”
這人反應可真有些遲鈍了,趙國偉這樣子明顯就是驚嚇過度,哪裡像高興過頭?偏他與趙國偉私交甚好,還一個勁兒地開玩笑。
這時,跟著這人一起來的另外幾人,大概是已經差不多瞭解事情的始末了,拉了拉那人的袖子,小聲用緬甸語說著什麼。
樂蓮聽不懂他們說的什麼,也聽不清楚。但是隨著那些人的聲音越來越小,那個還蹲在地上的緬甸佬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奇怪。等那些人說個完,那緬甸佬看了眼癱在地上的趙國偉,又看了看坐在一側面色皆慘白的理事們,他這才緩緩轉頭,看向那被他忽略了的毛料
標王裡面的翡翠無非就是高綠,之前他也猜個八九不離十了,來了之後,因為對自己判斷的絕對信心,以及為了和趙國偉維持好關係,以便能在以後的活動中撈到更多的油水,所以他來了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先去看標王解開的情況,而是先去和趙國偉打招呼。甚至連那個岑會長他都給越過去了
可是,看趙國偉這幅樣子,還有剛才自己手下的幾個對自己說的情況,他只覺得額頭的青筋突突暴跳。
待他看到那解開後的標王,臉上再無笑意。顫抖著手撫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