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揚呆愣了許久,最後有些無力地坐在床沿上,喃喃低語:“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跟我沒關係,你自己問她去!”肖倩兒將房門開啟,趕人的意圖很明顯。
伍揚有些恍惚地走到門前,最後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回頭問:“那你以後怎麼辦?”
肖倩兒有些自嘲地笑笑:“我以前是拿錢辦事,現在仍然是拿錢辦事,有了錢,到哪裡都能重新開始。”
說完她便將門關上,再也不看伍揚失魂落魄的臉。
她不後悔,三年前不後悔,三年後依舊不後悔。世界上有很多種人,為了各種目的做著各種事,她只是這其中最卑微的一種人,為了錢什麼事都做。她缺錢,別人給錢,就是這麼簡單。
她今天告訴伍揚這些事,只是為了讓這個人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明白自己錯做了什麼。其實當年只要他對她冷漠一些,就完全不會走到今天這步。
當然,肖倩兒完全不必做得這麼逼真這麼盡力,沒有必要為了一個男人賠上自己,反正她只要粘著伍揚粘三個月就好。可是她嫉妒,在走進陸家大宅的時候,她心中那無可消除的自卑告訴自己,她比不上陸露。家世、親情、愛情,她都比不上。無論如何,她都要走這個手裡奪走一樣東西,否則那無法壓抑的自卑會吞噬掉自己。
正因為如此,她更加害怕那個叫李冬秀的女人。當年她拿著一半的定金問她:“你就不怕我拿了錢不實心實意做事?”
李冬秀只是淡然地看著她,拿起茶杯優雅地喝了一口才說:“選你,就是知道你一定能做到最好。”
說完又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肖倩兒只覺得那一眼看到了自己的骨子裡,看透了自己的心。
前幾天在酒吧裡陸露的看著她的眼神,與李冬秀相差無幾,不愧是母女。
那個時候她就明白自己輸了,慘敗。可她拿到了錢,可以重新開始。下一次不會這麼狼狽,要昂起頭讓別人看到她的高傲。
至於伍揚,就讓他知道,自己究竟錯在哪裡。
…
“就是說,當年肖倩兒是拿了錢,才會做出這些事?”紀依然有些吃驚,雖然隱約猜到,但還真沒見過哪個媽給自己女婿送女人的。
“對,就這樣。”
“那你沒問問她到底為什麼這麼做?”
“她那個人就會板著一張臉喝茶,能問出什麼結果。況且那個時候我心情超差,伍揚混蛋我媽也混蛋,根本沒心思弄明白這些事。”
“難怪你當年就那麼放過肖倩兒了。”
“怎麼對付,罪魁禍首又不是她。何況她不久後就和伍揚分手了,我還真沒打算把他們怎麼樣,所以在別人眼裡看起來很窩囊很好欺負的樣子。說實話,肖倩兒這次要不是又過來勾搭孟凡,我還真就打算當她是空氣,可誰想到她真就認為我好欺負,那還了得,必須教訓!”
“決定了!”紀依然一拍桌子。
“決定什麼?”陸露被她這突然的舉動弄得有點懵。
“你回去跟李姨好好聊聊這事,說不定有意外收穫。”
“我不去,她說話跟玄幻小說似的,沒法對話。”
“去!”
“不去!”
“去!”
……
…
最後陸露還是被紀依然壓到陸家的本宅的門前,她將陸露一腳踢下車,隨後開著那輛拉風的女士跑車飛揚而去,留下陸露一個人對著汽車尾氣咳嗽。
左思右想,在門前轉悠了許久,陸露還是走了進去。回自己家還要這麼猶豫,那她做人就太失敗了。
李冬秀顯然早就看見陸露了,再加上昨天伍揚剛來過,她也大概猜到自己女兒要說什麼事,早就將茶杯準備好,一臉悠閒地等著陸露。
“今年新採的毛尖,要不要嚐嚐?”她將散著香氣的茶杯推到陸露面前,輕鬆地說著。
陸露撇撇嘴,端起杯子小口喝了一口,皺眉說:“不習慣,還是可樂好喝。”
李冬秀彎了彎眼:“我喜歡喝現磨咖啡。”
“哈?”陸露有點呆,這麼多年她只看見李冬秀喝茶,從來沒見她喝過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不過李冬秀沒給陸露發呆的時間,她非常直白地說:“為了伍揚的事來?”
“嗯。”
“還以為你要憋一輩子。”
“本來是這麼想的,但是現在連伍揚都知道原因了,我總該來問問我自己的媽為什麼要這麼拖我後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