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們不敢實質上的欺負,可是言語擠兌和孤立,陸露沒少遇到過。
大多數人都會有仇富心理,只是正常成年人都會用理性壓抑住這種嫉妒心,可孩子們就不一樣了。陸露從小穿的最好,用的最好,跟周圍人形成了鮮明對比。在這樣的物質條件下,嫉妒心膨脹,大多數孩子都很討厭陸露。就算有些不討厭她的,也跟著大多數人孤立她,其實她上學時代過得很慘。
有時候東西丟了,她想告訴老師,發動班級尋找時,會有人說,你那麼有錢,再買一個不就好了?有時候也會被惡意地弄壞衣物,得到的還是,你那麼有錢,再買一個不就好了?就算告訴老師,他們也只會稍微訓斥一下作怪的孩子,並在私下裡認為,只是一點東西,對陸露這樣有錢的孩子來說,並不算什麼。但大人們的訓斥,只會讓同學更加反感陸露。
她也曾在幼時問過李冬秀,也曾求助過。當時她那年輕的母親問她:“你希望我怎麼做呢?告訴校領導多照顧你?在學校安排保鏢?警告學生家長看好他們的孩子?這些,都只會讓他們更加排斥你。”
她說,她想轉學,到都是有錢人的學校,就不會那麼痛苦了。
“不同的環境有不同的戰場,在這裡不行,到那裡也會被欺負。”李冬秀只是這樣回答她。
後來她學會了用多餘的零花錢收買人,讓班級裡一部分人成為她的手下;後來她學會了施恩,籠絡住那些不屑於依附她的人;後來她學會適當懲罰,讓那些始終對她有敵意的人閉嘴。
不得不說,如果那時逃避了戰場,現在的她只是一個窩囊廢,完全不會有繼承陸氏的實力。就算嫁入豪門,也只會在不知不覺間將自己的財產全都敗光,最後被人吞併。李冬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義的,都是為了她的成長。
可是,她就無法認同作為一個母親,竟那麼無情地對待自己的孩子,她就是不爽。
“你以前,有沒有人說你,靠著家裡有錢,就作威作福之類的話?”陸露思緒很亂,隨意地問了一句。
“當然有,更過分的都有。”孟凡一臉不在意地說。
“那你怎麼辦?”
“切!爺就是有錢,愛嫉妒讓他們自己嫉妒去。有本事抹脖子自殺,賭賭運氣,看看下輩子能不能好運投胎到豪門。”
孟凡一臉得意,反正他家裡有錢,他就是大爺,別人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去。
陸露心情微微舒緩,偷偷地笑。這個人,與她有著相同的境遇,卻選擇了不同的解決方式。
“你怎麼就能這麼自信?”明明一無是處,腦袋空空。
“哥有錢,長得還帥。比較差那些人嫉妒,哥理解,不跟他們一般見識。本來就又窮又醜了,現在還這麼沒肚量,哥要是跟他們計較,不就降低身份了。”
得,感情孟凡就是一人外殼裡塞滿錢的傢伙。反正就是爺有錢,爺就了不起,爺完全不用在意別人的眼光,誰叫爺有錢!
算了,過去的事情,想這麼多做什麼,反正那些欺負她的人,早就受到教訓了,她還計較什麼。要是再心情鬱結,不就跟孟凡說的一樣,沒肚量,降低身份了嗎?她比不上誰都行,就是不能輸給孟凡。這個快樂的傻子!
想到這兒有了聊天的心情:“你今天怎麼了?中暑?是挺熱的。”
孟凡用餘光看了看陸露紅潤的臉,剛才他感覺到自己老婆心情不好,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可他不喜歡看她鬱悶的樣子。陸露應該是那個整天陰笑琢磨著如何整人的壞女人,整天卷著舌頭說話弄得室溫降低的女人,傷春感秋什麼的,太雷人,想想都受不了。
察覺到老婆心情大好,孟凡覺得現在氣氛不錯,便說:“你老公我身體那麼好,能夜御數女,怎麼可能中暑。”
還夜御數女,陸露想吐:“那你今天抽風啊?沒話找話的。”
她完全沒注意到孟凡的自稱是——你老公,更沒意識到,夜御數女的反面意思就是,他已經很久沒“御”到女人了。
“抽……你這女人怎麼就這麼笨!”痛心疾首啊!
“被你說笨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恥辱。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別吞吞吐吐的,丟人不。”陸露用力甩過去一個白眼,充分表現了她對孟凡的鄙視。
“靠!那我就直說了,陸露,咱倆——”
“下雨了!”陸露截斷了他的話。
果然外面下起了傾盆大雨,夏日的天氣變得就是這麼快,剛剛還豔陽高照的,現在便下起了雨。
孟凡那個恨啊!早不下雨晚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