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陸司諶這句話,向晚惶惶不安的心,奇蹟般的安定了下來。 計程車開到小區大門口,向晚剛下車,接到楊曉晴的電話。 楊曉晴問:“晚晚,你給我打電話啦?你人呢?” 直到大半個小時過去,在包間裡玩嗨的楊曉晴才發現,向晚一直沒回來。不只是她,陸元希也不見人影。 楊曉晴擔心陸元希私下裡糾纏向晚,張靜在一旁勸道:“你不用操那麼多心,感情這事兒就連親媽都管不了,何況只是閨蜜。” “他們都成年人了,給他們獨處的空間,讓他們把該說的話說清楚。” 張靜越說,楊曉晴越覺得自己不能置身事外。萬一陸元希借酒犯渾,向晚一個女孩子不好招架,兩個人至少不容易被欺負。 楊曉晴離開包間去找向晚,她一邊撥打向晚的電話,一邊前往洗手間。 電話很快被接通,向晚道:“我已經回來了。” “啊?”楊曉晴一臉懵逼,“你一個人不聲不響的回去啦?你的包還在包間裡呢。” “給你打電話你沒接到,我就先走了。”向晚道,“陸元希怎麼樣?” “陸元希?”楊曉晴愣了下,“沒看到他人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包間的,跟你一樣,一直沒回來過。” 向晚琢磨著,陸元希應該是被會所的人送去醫院了。 “我還擔心他去糾纏你呢,你們倆沒在一塊,是吧?” “沒有。”向晚道,多餘的話不想在電話裡說,“你難得跟老同學們聚一聚,不用管我,回來的時候記得把我的包帶上就行了。” 掛電話後沒多久,向晚又接到陸司諶的電話。 “我在小區車庫,方便上樓嗎?”男人低沉的聲音傳來。 “曉晴不在家,你上來吧。”向晚道。 向晚走回樓棟裡,按下電梯按鍵,電梯門徐徐開啟時,男人頎長挺拔的身影出現在她眼前。 她邁入電梯,站在陸司諶身旁,垂著眼看地面。 陸司諶拉起她的手,繼而將她的手叩入自己掌心,十指緊扣。 這一刻誰也沒有說話,只有電梯在無聲執行。 電梯門開啟,陸司諶牽著向晚的手走到大門前,向晚按下指紋解鎖,推開門。 兩人一前一後步入玄關,向晚道:“喝水嗎?我去給你倒杯水。” 她走到吧檯前,取下一個紙杯,倒了杯溫水,遞給來到她身旁的陸司諶。 陸司諶沒有接,倚著吧檯看她,“我不喝。” 向晚收回水杯,送到自己唇邊,慢慢的喝了小半杯,潤澤乾涸到極致的喉嚨。 當她把紙杯放下,陸司諶上前一步,換上她的肩膀,將她完完全全的擁入自己懷中。 屋內沒有開啟主燈,只有西廚吧檯這一片亮著兩盞橘色暖光燈。 燈下,陸司諶將向晚緊緊抱住,他伸出一隻手,緩緩的撫著她的髮絲,低聲道:“不要害怕,你老公來了。” 男人身上清冽冷淡的木質香調鑽入鼻息,向晚深深的嗅著,一直緊繃的心絃,直到這一刻才緩緩的鬆弛下來。就像快要溺水的人,終於抓住了一根浮木。又像是在大海上被風浪席捲的小船,將要傾覆之際,被打撈上岸。 “無論發生什麼事,你儘管告訴我,我來幫你解決。”陸司諶道。 向晚眼眶溼潤,明明在跟陸元希對抗的那一刻,甚至被他野蠻壓制時,她一滴眼淚都沒有流,甚至能格外冷靜的拎起酒瓶自救。但這一刻,面對陸司諶的安撫,她心潮澎湃,幾欲落淚。 向晚深吸一口氣,平穩心緒後,開口道:“我今晚跟曉晴去參加老同學的生日派對,陸元希也來了。” 陸司諶輕撫向晚髮絲的手掌頓住,“是他?” 他當即扶起向晚的肩膀,看著她的臉龐,目光沉沉的追問道:“他欺負你了嗎?” “他找我複合,我告訴他我結婚了,誰知道把他惹怒,他在走廊會所上發瘋,被我用酒瓶子砸了腦袋……”向晚儘量用平淡的語言描述。 陸司諶眼神幾番變幻,最終沉聲道:“我會盡快帶你回陸家,公開你的身份。” “至於陸元希那邊,你想要怎麼教訓他?”陸司諶看著向晚。 向晚一愣,她只擔心陸元希有個三長兩短找她算賬。她都把他腦袋開瓢了,哪還想怎麼教訓他? 向晚低聲道:“我都把他腦袋開瓢了,不需要怎麼教訓,就是擔心他找我算賬……” 陸司諶看到向晚眼裡一閃而逝的驚訝和猶豫,沉默片刻後,應了一聲,“明白了。這方面你不用在意,我會幫你處理。” 向晚點了點頭。 陸司諶再次牽起向晚的手,向晚抬眼看他。 兩人眼神交織,陸司諶緩緩低下頭,朝她的唇親過去。 這個吻很輕很慢,他一點點的描摹著她的唇瓣,在她唇上輕輕吻啄,直到她朱唇微啟,他才探入她口中。但他依然沒有急著攻城略地,而是緩緩的在她口中搜刮。 向晚不由得閉上了眼睛。黑暗中,她的心飄飄忽忽,彷彿飛到了雲端,被極致的溫柔和溫暖所包裹。 原來,親吻不只是慾望,還能像一種慰藉。 她由身到心,都被這個吻所撫慰,直到後來,全身軟綿綿的依偎在他懷裡。 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