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招標商融資,整件事,除了專案參與人,絕對不可能有第三方知道。
葉宗信不可置信地睃向宋辭:“江源國貿是——”江源國貿是葉宗信的融資方,也是這百分之五阮氏股份的最新持有人,那麼不難揣測,“江源國貿是你丟擲來的誘餌?”
宋辭只是冷言道:“以後安分一些,別來惹我的女人。”轉身,將葉宗信扔在身後。
葉宗信愣在原地,滿臉落敗的垂喪。這一次,又是他血本無歸。三個億,宋辭扔了三個億,只為搏他的女人歡喜。
次日,就有訊息曝出:葉宗信為填補阮氏十億損失,賣車賣房,四處借債,剛勉強補上阮氏的資金缺口,錫南國際便下達了將葉宗信剔除董事會的通知,昔日風光無限的葉董,如今,一貧如洗,錢權兩空,自此,阮氏以阮江西一人獨大。
這都是後話。
董事會之後,宋辭便驅車回去,他想念他家江西想得緊,電話過去。
“宋辭。”
嗓音軟軟,溫柔好聽,宋辭心情極好,道:“我馬上就回家,你別餓著等我吃飯。”
她說:“我還不餓。”
通常來說,不管多晚,她都喜歡等他。
宋辭不太放心,嚴令囑咐:“先去喝點牛奶,溫一下,不要喝冷的。”
阮江西笑著應:“嗯。”許是剛剛睡了,有些惺忪的語調,“董事會順利嗎?”
宋辭有點刻意討好:“當然。”語調一沉,又說。“不過我虧了三億。”他有點不開心,那是他女人的錢,興許不該這麼敗。
一向連價值觀都沒有的宋辭,破天荒有了金錢觀。
阮江西十分善解人意:“沒關係,反正你有很多錢。”
宋辭老老實實地:“那都是你的錢。”他家,不僅錢。連他都是江西的,哪能隨便支配。
電話裡傳來阮江西輕輕的笑聲,說:“早點回來,我有話和你說。”
明天是宋辭的生日,明天寶寶七週大了,阮江西想,明天應該是個很好的日子。那樣被期待。
宋辭哄她:“我在路上,馬上就到家,乖,你先去吃飯,不要餓著。”
她很乖巧:“好,路上小心。”
掛了宋辭的電話之後,立馬又有電話打進來,阮江西看一眼來電,沒有名字,是一串她熟悉的數字。
“喂,你好。”
於景緻開門見山:“阮江西,我們談談。”
阮江西蹙了蹙眉頭,道:“我們並沒有什麼可以談的。”
電話裡,於景緻頓了一下:“和宋辭有關。”
阮江西不語,眉宇難疏,眼底,波光瀲灩有些起伏。
許久,於景緻又道:“你的產檢報告我看到了。”
片刻的沉默之後,阮江西掛了電話,甚至掛得很急,電話砸出的聲響很大。
唐婉從診療室的躺椅上站起來,看了一眼剛被結束通話的電話:“她如果不來呢?”
於景緻似笑,篤定:“她一定會來。”
唐婉撥著桌上催眠用的小擺球,一搖一蕩,在她眼底映出沉沉浮浮的暗影:“何以見得?阮江西很聰明,而且防備心很重。”
“她是很聰明,甚至精明地令人討厭,不過她有一個弱點,她對宋辭的事不會設防。”於景緻冷然一笑,“她不敢拿宋辭來冒險。”
對於宋辭,阮江西從來都做不到無動於衷。
“這樣最好。”唐婉手上動作一停,轉眸凝神,“景緻,別猶豫了,宋辭太殘忍,你絕不能仁慈。”
於景緻沉默不語,許久點頭。
唐婉走後,於景緻放了一首催眠曲,聽得入神,斂著眸若有所思,響了幾遍的敲門聲,她都毫無察覺。
“扣扣扣!”未見反應,男人笑了笑,推門進去,喊了一聲,“景緻。”
於景緻置若罔聞,診療室裡很安靜,只有催眠曲的曲調在來來回回。
左譯走過去,關了音樂:“景緻。”
她猛然抬頭,眼眸沉冷,緩緩才平靜:“師哥。”
“你有心事?”左譯稍作思忖,“是和宋辭有關。”
於景緻沉默不語,須臾,抓住了左譯的手:“幫幫我。”語氣,哀求。
左譯凝了凝眸光,恍然明瞭了。
診療室裡,催眠樂又響起,輕緩而悠揚,讓人如痴如醉。精神催眠,那是左譯最擅長的領域。
於景緻只等了半個小時,從阮江西家裡到醫院,是半小時車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