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稟報,身側一陣冷風過去,已經找不見宋辭的身影了。他瞠目結舌,想當年軍事演習,宋辭一槍掃了北軍區的副軍長也就吹了吹槍口,面不改色地問了句‘死了沒有’,可就在剛才,他目睹了宋辭方寸大亂亂吼亂叫的整個過程,還有宋辭那急促得有點趔趄的背影。
這真是宋辭?秦特助嘴裡那個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降了宋辭。料想,這位錫南國際未來的老闆娘,肯定是宋辭心尖兒上的寶貝,楚立人只盼著不要出什麼岔子,不然,不說肩頭上的軍章,小命都得提溜著。
只是當楚立人趕到十二樓的包廂時,他再一次傻眼了,一屋子他的特種兵,各個槍桿子裡鑽出來的人,一個一個全部四仰八叉,躺地哀嚎,楚立人一腳邁出去,還沒反應過來,腳下一滑,咚的一聲,五體投地,屁股先著地,本能就嚎了一句:“嗷!”正要起身,手剛觸及地板,頓時青了臉,扯開嗓子,嚎:“嗷嗷嗷——”
鬼哭狼嚎,人仰馬翻,正是如此。
剛趕來的秦江傻了:“什麼情況?”
楚立人齜牙咧嘴,抬起手,一看,立馬幾個血珠子從掌心冒出來,他疼得聲都顫了:“怎麼會有玻璃!?”除了血,手心還有一片黏膩滑溜的濃稠物,不僅要忍疼,還要忍住噁心,楚立人一臉吃翔的表情,“靠,這是什麼鬼?”
滿地的玻璃,滿地黏糊糊的液體,滿地東倒西歪的特警,如此狼狽,只是,隔著不到三米距離,女人端坐在沙發裡,隨意而靠,身上披著黑色的絨毯,膚色白皙,輪廓秀麗,淡淡眸光清靈,如此閒適而處。
這位便是宋辭心尖兒上的人,好個處變不驚的人兒。楚立人抬眼看去,就見宋辭將外套脫了,鋪在地上,宋辭踩在那價格不菲的西裝外套上,滿眼都是三米外的人影,跨過去的步子很大,很慌亂,視線密密麻麻籠著他的女人,看都沒看躺一地的特警,甚至幾次踩在警服上。
除了阮江西,宋辭才不管別人死活!
走近了,宋辭半跪在阮江西跟前,抬手,似乎不太敢碰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懸在空中:“有沒有哪裡傷到?”聲音,微顫。
宋辭從未這麼膽戰心驚過。
阮江西抓著他的手,放在脖子上蹭了蹭:“沒有受傷,我很好。”她將宋辭拉在身邊坐下,偎著他指了指躺在最裡側已經沒了聲響的幾個男人,“不過我傷了人。”
那幾人,穿著統一的黑色西裝,摔在了玻璃碎渣最多的那一片,淌了一地的血腥,這幾人,並非楚立人的人,想必是意圖不軌之人,七八個大男人,卻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整成這幅德行。
宋辭的女人,攻擊力果然不容小覷!
宋辭側眸,滿眼森然:“死了最好。”
死了最好,不然落到宋辭這個資本家手裡,求死不能!楚立人搖頭,有點同情那幾個欲圖不軌的男人,撐起身子要起來——
“嗷——”楚大隊長齜牙咧嘴,手掌又扎進去幾個玻璃渣滓,立馬疼得罵娘,“媽的!疼死老子了!”
“再吵就滾出去。”宋辭眸光微凜,只睃了一眼。
“……”
基本是條件反射,楚立人閉嘴,豆大的汗順著腦門留下來,硬是不敢坑一聲,不是他慫,是宋辭這個男人,身上有種讓人本能服從的氣場。
宋辭給阮江西攏了攏身上的絨毯,不瘟不火的語氣:“把他們拖出去,不要弄死了。”
“是。”秦江很鎮定地讓人去拖人,完全不管這個玻璃碎片,在地上壓出一條血痕。
楚立人瞠目結舌:這個世道還有王法嗎?還有規矩嗎?還需要他這種警察嗎?
“不行,把人帶去警局,先審了再判。”楚隊長嚴詞要求,“必須走正規途徑,我們警方要講證據。”
偎在宋辭懷裡的女人抬頭,嗓音清清,說了一個名字:“葉競軒。”
葉氏的公子?那審起來可能就有點麻煩了,楚立人正躊躇,宋辭柔聲哄他的女人:“交給我處理就好。”轉頭,吩咐秦江,“先把這幾個人處理了。”
秦江習以為常:“我明白。”
處理了?處理了!楚立人簡直想罵娘,錫南國際這幫土流氓,當他特警隊都是死人啊!正要抗議,宋辭沉聲扔過來一句:“都出去。”
特麼的以為他不想嗎?這一地的玻璃渣,要他飛出去嗎?啊!
宋辭說:“拖出去。”
“是。”秦江忍著笑。
楚立人當場僵化,整個人麻痺了,秦江過去,很慎重地表示:“我會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