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棕馬。
那馬個頭很高大,長長的尾巴不停甩動。
萊先生用手順了順牠的鬃毛,然後幫它佩鞍才騎了上去,跑了幾步給我們看,之後他下馬,讓我們靠近和馬熟悉,要我們一個一個騎上去試試。
之前看人騎在馬上,模樣一派威風的,像是很輕鬆自在,現在輪到我自個兒要騎了,才發現不是那一回事兒……
馬這麼高又會動,哪能簡單的就騎上去嘛。
我有點兒畏怯,磨蹭半天才靠過去。
萊先生讓我伸手去順馬的毛。馬毛軟茸茸的,摸著很舒服,我瞧馬動都不動,不禁多摸了幾下。
萊先生在旁指示我上馬。
他說得容易,我卻折騰了好半天,總算是跨過馬身,能穩穩的坐好。
可是接下來,不管我怎麼拉動韁繩,牠就是不走,徑自低頭吃草,連萊先生催促都不理會。
周圍的人都在笑,我簡直窘得可以。
後面僵持幾下,馬還是不肯走,我只能怏怏的下來,換下一個人上去。
那人一上去,輕輕一拉韁繩,牠就往前走了。
結果,到結束的時候,我一樣沒成功讓馬走出一步。誰騎上去都行,偏到我就不行了,一點兒面子都不給。
我忍不住沮喪。
丁駒走來,把手搭在我肩上安慰,說什麼不會騎馬的人多了去,要我別太在意。
那是你會騎,才這麼講……我掙開他的手,鬱悶的咕噥。
旁邊的李易謙看了我一眼,平淡的說著誰都有不會騎的過程,多練習幾次便好。他這麼說,我更加發愁了。
……那得練習幾次啊?
依我看,小呆瓜還是別浪費——哇呃!丁駒說到一半,忽然被推開,他不滿的往李易謙瞪了過去。
李易謙不理他,只是讓我們都別聊了,催促我們快走,說是外頭曬得很。
丁駒像是不滿的咕噥了幾句,我聽不清楚他說什麼,但卻讓李易謙橫了一眼,他就悻悻的閉嘴了。
天氣雖然悶熱,不過聽了整整兩堂柳先生的課,實在沒有快活到哪兒去,氣氛比在外頭還要悶。
不過在怎麼悶,可沒人敢不認真……
於是,總算熬到了結束,柳先生前腳才走,眾人就喧譁了開來。
李易謙很快的收拾好,然後說要先走一步。
我正收拾,聽了就點頭,和他說了句回見。他只嗯了一聲,沒多說什麼就走了。我過會兒也收好,也快步的離開,
「小呆瓜!」
走了幾步,忽地聽到有人在喊。
我停住,還沒轉頭,丁駒已經晃到了面前來。
「去哪兒呀?」他問。
我答道:「書庫。」
丁駒哦了一下,又奇怪的問:「你怎麼老往那兒跑?」
我唔了一聲,還沒想好回答,丁駒已經說起另一個事兒。
他口氣有點兒忿忿的:「小呆瓜,你怎麼就受得了李易謙那傢伙!真不知他驕傲什麼!我家可不比他家差,老是對我不客氣。」
莫名的,他抱怨了起來……
原來,他和幾個人在書室裡,正高興的講著出去玩兒的打算,卻讓李易謙打斷,說是打攪了其他人的安寧。
丁駒不平的道:「那會兒閒聊說笑的又不只我們。」
我愣愣點頭。
但是……
我覺得,肯定是丁駒他們的聲音比旁人要大許多吧,上次我也不小心說太大聲,李易謙也是說了我幾句的。
丁駒還在繼續罵,我猶豫幾下,還是打岔了:「我趕著去做事兒,不聽你說了。」
丁駒咦了一大聲,跟著就一皺眉,悶悶的咕噥:「你怎麼老要去打雜?」
我不禁糾正他:「不是打雜,本來我就得做的。」
丁駒露出不大明白的表情,跟著脫口:「小呆瓜,其實我老早有疑問了,我總是瞧你做些……根本不必我們來做的事兒。」
他看著我,追問:「為什麼?」
咦?怎麼問起來啦?
我一時愣住,不知道怎麼解釋,因為不管是在廚房,以及換到書庫,一直都沒誰來仔細的問過。
連李易謙也沒有……
要怎麼說呀?又不能說是當初和林子復說好的條件,這個可不能說出去的。
「小呆瓜?」
我支吾一陣,忽然靈機一動,脫口就道:「哦,因為……傅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