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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繃帶看起來有些年代了,顏色不是很白,但鮮血灑上去仍紅得有刺眼,可血跡幾乎立即就消失了,無影無蹤,繃帶又恢復成了原本的顏色。

“骨……”看到這個景象,豺腿集中剩餘的力氣吐出這個字,倒在地上。

“骨子。”曾康咬牙著替豺腿說完了這個詞,知道今天大概不會有善終,可也不願停手等死,後退半步,用手中的帶肋鋼筋刺向年輕人,這根鋼筋刻意磨尖了,用布條裹了柄,不容易脫手,末端還有個圓圈,看起來就像一根巨大的針。

“針”刺穿過很多人的身體,大部分都沒死,但當那些人被釘在地上或牆上時,每個人的反應都很有意思,其中幾人此時就站在曾康身後,每次看到這根鋼筋時還會發抖。

但這一次,“針”尖停留在少年胸前十厘米的位置,夾在他的左手拇指與食指之間,再也不能前進一寸,也抽不回去,就像是從一棟拆遷樓房裡露出來的鋼筋,人力無法撼動。

第三章 道理

凜冽的北風掠過廢墟,看到縫隙就鑽進去,發出歡快的嗚鳴聲,呼朋引伴,但在人耳朵裡,那叫聲便如新鬼煩冤舊鬼哭,為這冷峭的孟冬新增了更多的涼意。

破屋與壞垣之間的巷子裡,年輕人仍蹲在地上,叼著薰肉,捏著鋼筋,出刀。

斷刀沒有遞向曾康,刺進了另一個人的心口,這人剛想動手,手裡的斷磚還沒抬起來就感覺到了胸前的涼意。

同樣是點一下就拔刀,同樣帶出了一股熱血,灑在了正要站起來的狗牙脖子裡,燙得狗牙一跤摔在地上,伸手一抹,粘乎乎溼漉漉一把,意識到那把斷刀是貼著他頭皮刺過去的,猛的一縮脖子,頭髮被血粘在後頸上,難受得直髮噁心。

“那人的腿有毛病?怎麼還不站起來。”齊雲曉站在視窗後面,徒勞的墊著腳尖,想看看被圍著的那個人長什麼樣,可是曾康那夥人圍得緊,這棟建築物又是在巷子斜對面,看到的都是背影,唯一能確定的是被圍的人還沒站起來,反而圍人的這邊不知是倒下去還是蹲下去幾個。

“不像,他衣服乾淨。”周鼎也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剛才的響聲說明已經開打了,怎麼之後又沒了動靜?

正這麼想著,動靜又出現了。

又是“當”的一聲響,聲音比先前那聲尖銳、刺耳,是真正的金屬碰撞,曾康手裡的鋼筋被帶偏,擋下了另一個人的攻擊,那人隨後被斷刀刺死。

年輕人似乎厭倦了這場無聊的戰鬥,見這些人沒有退意,微微一皺眉,突然從地上跳起來,在殘牆上一蹬,從眾人頭上躍過去,再在對面塌了一半的建築物牆壁上一蹬,斜著跳出巷子,落在路中間。

在空中,他的斷刀交到了左手,如張旭狂草般向下灑落,動作快得肉眼幾乎看不清,沒人能夠躲得開,他落地後,巷子裡的人“轟”的一聲開始逃竄,但跑得跌跌撞撞,每個人的捂著頸側,有的捂左邊,有的捂右邊,相同的是鮮血從他們指縫、掌緣間湧出來,捂得不夠緊實的,血甚至會飆到兩米開外。

這些人跑不了多遠就會倒在地上,艱難的呼吸著,很用力,像是要把天地間的所有空氣都吸進自己身體裡一樣。

只有坐在地上的狗牙和離得較遠的幾個人還平安無事,也沒受到追擊,呆呆的看著倒在地上的曾康。

曾康也還沒死,被他那根鋼筋的末端圓圈撞碎了胸骨和肋骨,肺葉被骨頭刺穿,大口的嘔著血,噴得自己滿胸滿臉都是,臉色也紅得像要滲血,不知是憋的還是掙的。

變化來得太突然,這幾下兔起鶻落,直到那些被破開頸側血管的人倒下了,齊雲曉才反應過來,驚得捂住了嘴,她不是沒見過死人,還新手埋葬了幾名狼衛,為他們整理遺容,可這麼多人同一時間死在同一個人手上,還是讓她有些震驚。

“路”果然名不虛傳。

等回過神,她朝站在路中間的那人看去,發現他也正在看著自己,又被嚇了一跳,同時也驚異於對方的年輕和那對過於平靜的眸子,明明殺死了十多個人,眼中卻沒有一絲殺意、躁意。

他居然還叼著塊肉!

沒有察覺到窗後那兩人的敵意,年輕人收回目光,把刀刃上的血抹在了左臂的繃帶上,走向了離著最近的那具屍體,伸出左手,將手掌按在屍體的傷口上。

看到他的動作,周鼎的眉頭一下皺了起來。

那具屍體的膚色迅速變得蒼白,直到變得和雪一樣白他才放開手,又走向了另一具屍體。

尚義路恢復了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