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兀朮立刻放開王氏,王氏起身走到門口喚丫頭:“來人……”
一名丫頭進來,王氏一個口令她一個動作,非常麻利地就把一切收拾好了。隨即一個書生模樣的官員走進來,王氏迎著他:“老爺,公子受傷了……”
金兀朮見她不過轉眼功夫,就變得端莊高雅,完全是當家主母的做派,只暗道,這些南朝的娘們,真是個個詭計多端。
可是,那種征服者特有的優越感浮上心底,向王氏看去,只見她含情脈脈,無限關心,而王氏見金兀朮的眼神也分明含情,喜不自禁,竟然忘了丈夫就在身邊,直奔過去,柔聲道:“公子,您先躺下,別累著了……”
“多謝夫人關心。”
秦檜似是沒有注意到二人之間的眉目傳情,搶上前一步,急道:“公子,您因何受傷?”
“沒事,在路上遇到幾個蟊賊。秦大人不必多慮。”
“這幾天路上不太平,公子外出時,請儘量小心。”
“秦大人,最近有什麼新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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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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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靖康大難(15)
秦檜壓低了聲音,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他大是好奇,似不明白秦檜說的是什麼意思。秦檜揮揮手,面對妻子:“你去準備幾味小菜,我和公子要談點事情……”
王氏喜滋滋地應一聲走出去了。
夜很深了,秦府外面的燈籠早已黯淡。
嶽鵬舉和花溶一路追蹤,隱約地,只見前面是一座大宅子。近了,才發現上書“秦府”二字。從門上的裝飾和皇帝御筆來看,正是當今狀元秦檜的府邸。
他拉了花溶,縱身翻上西廂的女牆,從這裡看下去,狀元府邸綠樹森森,一片寂靜。二人跳下牆,沿著牆壁走得一程,只見兩名丫鬟從對面的一座假山走過來,前面的人提著燈籠,後面的人捧著溫好的酒和一個食盒。兩人邊走邊小聲說話,其中一人道:“那位公子可真帥,就是不知道是什麼人……”
“肯定是尊貴的客人,沒見夫人都成天呆在家裡伺候著?”後面的丫頭壓低了聲音,“聽說是金國的一名……”
二人藏身在兩顆大樹背後,丫鬟們的聲音卻逐漸變小,輕輕調笑,彷彿在耳語,再也聽不見了。
二人均是同樣的疑惑,莫非她們口中的“公子”就是金兀朮?心下有了決定,便立刻往尾隨著兩名丫鬟前去。
走到西廂的客房,兩名佩刀侍衛一左一右看了食盒,才道:“你們進去吧。”
侍衛的距離很近,而左右再無通道,二人沒法再往前,只能焦急地站在一邊,只見兩名丫頭進去後,就再無蹤影。
嶽鵬舉觀察了一會兒地形,這是一片死角,別無通道,要過去,除非直接打暈兩名衛士,但這樣也就打草驚蛇了。他拉了花溶的手,花溶會意,立刻隨他往左邊退去,想繞道攀越房頂上去。
二人剛走到左邊的女牆,卻聽得一片喧譁聲,還有一片沖天的火光。正是來自於西廂房。二人都吃了一驚,只見裡面湧出數十名侍衛,一個個殺聲震天。
這御史中丞的府邸竟然藏著如此之多的侍衛,二人立刻趁混亂跑過去,也不知道是何路人馬發現了金兀朮的下落,追到了這裡。
在側門的一翼,幾騎快馬奔出,為首的正是金兀朮,提了自己的方天畫戟,打馬就跑。跑得幾步,斜地裡竄出一名大漢,猛地一刀就向他的馬腿砍去。
金兀朮騎的馬是金國數一數二的良馬,竟有靈性一般,前蹄飛起縱身一躍,自動避開了這一刀,金兀朮險被顛下馬來,勃然大怒,一戟就向大漢戳去:“哪裡來的瘋子……”
“金賊,你和那秦檜有什麼勾結?先吃你爺爺一刀,待會兒割了你心肝炒著下酒吃……哈哈哈……”
金兀朮聽得這聲音好生熟悉,待眼睛適應了黑暗,微弱的星光下,看這大漢身長十尺,一身勁裝,渾圓的臂膀將一把大刀耍得虎虎生風,正是已經幾次交手的秦大王。
金兀朮雖然有恃無恐,但一來畢竟不敢馬上就在開封張揚;二來,大戰當前,他本是蒐集情報,更是不願意多生事端。他情知這莽漢粗中有細,能夠三番兩次跟上自己,絕非尋常之人,當下也不迎戰,打了馬,斜斜一衝,他騎術精絕,竟然硬避開秦大王,就往左邊的大道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