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晉道:“你不是天亮後才回去嗎?”
楊玉燕道:“我想想那嶽秀的話,說的不錯,我的處境很危險,早一些回去,免得露出破綻。”
楊晉道:“孩子,王府中人,咱們惹不起,你要特別的小心一些,等到大鳳交出兇手,爹就辭去總捕頭,遠走荒山,過幾年安靜日子。”
楊玉燕口齒啟動,想說什麼,但卻忍下未言,轉身而去。
譚雲抱抱拳,道:“楊大人,譚雲也告辭了。”
楊晉道:“二公子,留宿寒舍如何?這番在下到湘西驚擾,無端的把公子找來金陵,多有得罪,希望二公子不要見怪!”
譚雲道:“不敢當,楊大人,再說,蘭妃姑娘死了,我也該替她報仇。”
楊晉道:“唉!想不到啊!秦淮畔的歌姬,竟然是武林健者。”
譚雲道:“老實說,在下也有些意外……”
突然放低了聲音,接道:“大人,如是應天府不准你辭總捕頭的職位,楊大人又將如何?”
楊晉道:“我辭意已堅,他不準,也不行。”
譚雲道:“有一件事,晚輩不當說……”
楊晉抱拳接道:“二公子,不用客氣,你多指教?”
譚雲道:“萬一辭不了總捕頭的職位,你就該想法子拖住嶽秀。”
楊晉哦了一聲道:“二公子一言點醒夢中人,但不知二公子是否已胸有成竹。”
譚雲道:“我譚某人幼年隨父兄,闖蕩南北。會見過了不少武林健者,江湖高人,他們位尊輩高,一眼就可以瞧得出來,一出手,就能帶著他多少成就,一開口,就擺出他多大的身份,但嶽秀不同,他像大洋之水,叫人難測深淺;他像無際藍天,叫人難測廣闊;但最難得的,還是他的自甘平淡,和斷事如神的智慧,我潭老二一生中會過的高人不少,但真能叫我佩服的,嶽秀是第一個。”
楊晉道:“說的是啊。二公子,老朽沒有你想的這麼透澈,但老朽卻有著一種感覺,那就是,嶽秀到場,好像什麼都可以解決似的。”
譚雲道:“好吧!大人多想想,把他拖住,我告辭。”
楊晉道:“二公子,咱們喝一盅,我已叫他們替你準備了住處,下榻寒舍,總比客棧裡乾淨些。”
第八回險遭奇毒
殷殷留客,譚雲頓有著盛情難卻的感覺,這一次,趕來金陵,準備應付蘭妃遭害的事,所以,他並未帶從僕、華車,一騎輕進,悄然而來,住在楊家和客棧,並無區別。
就這樣,譚雲被楊晉留了下來。他先找到了文案師爺,劉文長的房裡。
劉文長正在審查一份狀詞,看楊晉行了過來,立時放下了案卷,笑道:“楊兄,有點頭緒嗎?”
一面欠身讓坐。
楊晉在劉文長對面坐了下來,笑一笑,道:“文長兄,兄弟有點事,想先向文長兄請教一下!”
劉文長笑一笑道:“楊兄,太客氣了。”
楊晉道:“關於蘭妃被殺一案,兄弟已經找出了一點眉目……”
劉文長喜道:“難得啊,楊兄,這一次能找出真兇正犯,你這天下名捕的稱號,實是當之無愧了!”
楊晉道:“事情已經查證個差不多了,兄弟已派人去找兇手,三五天內,可能就會有訊息回報,不過……”
劉文長道:“楊兄,還有什麼事,只管請說,兄弟能辦的,決不推拖。”
楊晉道:“文長兄,這事後我想辭去總捕頭之職。”
劉文長呆了一呆,道:“楊兄,這是從何說起?”
楊晉嘆口氣道:“文長兄,這些年來,兄弟效命公門,得罪了不少江湖朋友,歲月增長,兄弟年紀漸老,再幹下去,只怕年老氣衰,無法再對付江湖上兇惡之徒,所以,兄弟特請文長兄幫個忙,在大人跟前,美言一二,准許兄弟破了王府血案之後,離開總捕頭的職位。”
笑一笑,劉文長揮手說道:“楊兄,就兄弟所知,你們習武的人,花甲年歲,還是健壯得很,楊兄今年不過五十上下,還是有為的壯年,怎的會生出退休之念呢?……”
語聲頓了一頓,接道:“再說,破了這件王府的血案之後,大人的前程,又向前跨了一步,據兄弟所知,大人很可能實授江浙總督,兼領應天府,衛領江南總巡撫,只要七王爺不在中間阻撓,大概不出一年,大人就會高升了,那時你楊兄,將是江南總捕頭的實缺,銜領江南六省總捕頭。楊兄,人生如斯,夫復何求,幹捕頭,幹到你楊兄這個位置,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