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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雲氏改過了。

哪知雲氏心腸歹毒,模樣上雖做得賢德,暗裡卻使人找人去找穩婆,必要她趁著接生之際,除去柳翠母子,這便尋到了穩婆龍氏。

龍氏今年三十餘歲,閨名一個旦字,龍氏做穩婆這行當也有七八年了,家中本來也無人做這行當。因她,做女兒時,不甚檢點,同著一個戲班子伶人有苟且之事,竟叫人撞破了,便被她爹趕了出門,無處投奔,若是要去吃暗門子這口飯,她又無顏色,正好有個姓胡老穩婆,因年老了,想找個女人來打下手,就找了她去,在胡氏手下做得幾年,龍氏便也學會了這一套活。後來胡氏年老不做了,龍氏便自己做,這幾年一過,在穩婆這行當裡。富陽縣中龍氏雖算不得第一,卻也差不到哪去。

話說雲氏許了龍氏三十兩銀子要害死柳翠母子性命,哪料這柳翠本身就是橫生倒養難產,這龍氏下手格外簡便,不過兩個時辰,柳翠同她腹中孩子便一同歸了西,後扯出死孩子一瞧,果然是個男胎,那沈監生格外傷痛,哭兒子哭個昏天黑地。

這雲氏也是即毒且蠢,想著柳翠即是橫生倒養,死了便不幹龍氏事,原許好三十兩銀子,只給了十兩。龍氏是個貪財,她若不貪財也不會做下這傷天害理之事,龍氏便不肯答應,趁著沈監生出門,就去找雲氏說話,兩人一言不合就吵了起來,也是柳翠死冤,那沈監生忘了一樣東西,半路折了回來,就將事情聽明白了,這一氣還了得,一腳踢開門,就闖了進去。

那龍氏見沈監生闖進來,知道大禍臨頭,正要溜,沈監生就叫了家丁過來,先在家打個半死,用一根粗繩子捆了,送在縣衙裡,這龍氏知道若招了,必是個死,故此咬了牙不說,縣太爺惱了,就命打二十板子,那龍氏雖黑心歹毒,到底是個女流,原先就叫沈監生打個半死,哪還捱得住刑,二十板子沒打完就死了。

春梅打聽得這樣,方舒了一口氣,便想著金氏在裡頭不知道詳情,可別嚇著她,可巧府裡出來接穩婆,她便知道金氏要生了,就同丈夫說了一聲,只說是主僕情深,要一早去見金氏賀喜。那小何管事同春梅兩個年貌相當,春梅又是頂伶俐一個人,夫婦間頗為相得,故此,小何管事格外就唸著金氏恩情,聽了春梅要去,不獨不攔,倒是一早親去僱了車來,扶了春梅上車,又說,若是金氏那裡要人服侍,只管留著,捎個信回家就是。

又說春梅見了金氏,先問了安,便想說龍氏那事。只是金氏做事素來穩重仔細,這事兒竟也就金氏,她,還有死了龍氏知道,旁人一概不知。又因金氏剛生產,房中服侍人甚多,這一時倒也不好開口,也不知道知道不知道,別金氏不知道,她倒糊里糊塗說了,反驚著她,也虧得她聰明,只想一想就有了主意,因笑道:“奶奶如今可去了心病了,從今往後再沒什麼憂慮了。只待得少爺小姐長大了,奶奶更有享不盡福呢。”

金氏聽了這話,心中一動,轉眼去瞧春梅,卻見她一臉是笑,見金氏看她,又眨了眨眼,金氏何等樣人,聽了春梅這話,再瞧了她神情,也就明白了,心上石頭就落了地。她自昨兒聽了龍氏那事,一顆心一直吊著,雖疲累已極,總睡不穩,此時方覺得眼也睜不開,轉眼就沉沉睡去。

繡雲等人見金氏睡了,都悄悄退出來,各自說些別後閒話,春梅聽得夏荷說那些話,倒是柳眉都立了起來,罵道:“這個小賤人!奶奶一早知道她心思,不過念在她從前也算謹慎,不肯計較罷了,如何就把自己也當姨娘了,竟說出那樣不害臊話。奶奶果然打發好,若是我還在,早撕了她嘴!“

冬竹接了口道:“可不是,若是依舊留在奶奶身邊,還不知道要做出什麼來呢,奶奶怕也不能安心生產休養,如今就叫她同那個丁姨娘一處鬧去,鬧出笑話才好呢。”

繡雲就嘆道:“我出去時瞧她倒還好,只不料竟是個糊塗極了。她若是從此知錯也就罷了,若是依舊那樣糊塗,說不得只好賣了她去。”

且不說金氏這裡,只說蘇員外嫡親妹子蘇氏,嫁在了本縣何姓秀才何佔奎家中。這何秀才二十歲上中秀才,同年娶蘇氏為妻,之後連著三回靠舉人都不中,那何秀才不怨自己文采不逮,反怨著蘇氏命薄帶累自己不中,更兼蘇氏一直不孕,故此何秀才母子瞧著蘇氏格外不喜歡。若要休了蘇氏,也找不出理來,更兼蘇氏原是本地首富,當年蘇氏過門時嫁妝也算得十里紅妝,真要休了她,可有饑荒打了,再則,蘇氏嫂子金氏極會做人,一年四時,沒事也尋出事來送些子老人家喜歡東西來,哄得何老太太十分喜歡,就是瞧在金氏面上也不好做絕。

此時何老太太聽得金氏產育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