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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閒聊,也不會過多苛責。

因此漸漸的興起一道流言,傳的有鼻子有眼的,像是親眼所見一般。

說的是某個妃嬪,打小有一個青梅竹馬的白月光,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會寫詩能畫畫,兩小無猜的一道長大,卻被一道聖旨阻隔。

這位妃嬪從此念念不忘,將那白月光的日常物件收攏,日日對著流淚,前些日子還大病一場,好懸沒救回來。

什麼龍鳳配,鴛鴦帕,深夜點燈縫鞋襪……

越傳越離譜,最後只差明晃晃的說是景仁宮那位。

鈕妃氣的肝顫,拍著桌子發脾氣:“都是吃閒飯的不成,這麼一點流言都止不住。”

三才杯震了震,從桌上跌落,摔在厚實的地毯上,骨碌碌的滾到顧夏精緻的繡鞋邊。

“何苦生氣,多大點事,空穴來風的東西,任她們嚼舌根子罷。”

坐在鈕妃邊上,安撫的拍拍她的手。

靠在青緞軟枕上,鈕妃猶自氣惱,聽她這麼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愈加生氣:“如今不比關外,縱然是失貞,也不過是小事一樁,為著迎合漢人,漸漸的也興起貞節大於天,你清清白白的人,憑什麼被她們嚼舌根子。”

顧夏冷笑,“嚼舌根子算什麼,人家乾的好事還在後頭呢。”說著衝香頌擺擺手,硬聲道:“瞧瞧這是什麼?”

鈕妃用護甲撥弄著漆盒裡頭的東西,跟傳言一一對照,不由得心中一驚:“何處得來?”

這些男子常用物件,偏不是萬歲爺喜愛的樣式,瞧著青澀稚嫩些,格外戳人心眼。

“自然是我的日常用品中。”顧夏閒閒一笑,曼聲道:“我還沒侍寢呢,就有人憋不住,想要使壞來。”

“偏不如她們的意。”彈了彈護甲,她冷聲呵弄:“這東西打哪來的,煩請姐姐送哪去,我要她人贓俱獲,苦不堪言。”

鈕妃望著她肅殺的面孔,突地露出一抹笑容。

“如卿所願。”

兩人正在商議,就聽外頭小太監稟報:“萬歲爺往景仁宮方向去,已過景仁門,後頭跟著許多嬤嬤,神色匆匆的,主子早做打算才是。”

顧夏神色大變,猛地立起身來,直到此刻,心中才升起一抹寒意,和同樣花容失色的鈕妃對視一眼,抱了抱拳,趕緊往景仁宮趕。

這善後事,此刻只能由著鈕妃來做,她此番去,一根手指頭也不能妄動。

夾道里靜悄悄的,在此刻顯得格外漫長。

一路上她想了很多,該怎麼解釋,如何渡過這難關,漫說帝王,就算是現代尋常男人,尚有許多重視此事,恨不得女朋友純潔的跟打孃胎出來似的。

景仁宮很安靜,一路上跪著許多奴才。

都低低的叩首、垂眸,顯得這呼嘯的北風愈加寒冷。

因走的急,她沒有穿披風,只穿著薄薄的夾襖,這會子也汗津津的難受。

“臣妾給萬歲爺請安,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太過緊張,顧夏竟忘記正確的請安方式,前世所熟悉的萬萬歲,就從口中蹦了出來。

寂靜。

康熙眼眸沉沉的望著她,好似是寒冬中潑上一盆冷水,讓人的骨頭都能凍上,直到此刻,她方知什麼叫皇權。

牙齒輕輕顫動,顧夏猛地抬起霧濛濛的雙眸,打算哭訴一番,看能不能矇混過關,然而一抬眸,她就放棄這個打算。

他的眼神沉靜無波,如同幽冷的深潭,不會為這些小伎倆所動。

這會子,她的心裡真的冒出委屈來,若他真的這般英明神武,又怎麼會因著幾句流言,就來興師問罪。

眼淚珠子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死死的咬住唇瓣,不讓哽咽聲竄出喉嚨。

“你呀。”輕輕的嘆氣聲越來越近。

駝色的鹿皮靴停在跟前,可惜她的雙眸淚水瀰漫,什麼都瞧不大清楚。

“上一次還在教你,這一次還要教你一個道理,斬草要除根……”

杏黃的細棉手帕輕柔的擦拭著眼淚,聽著耳邊砰砰的心跳聲,顧夏喉嚨一陣陣的發緊,要說的話,堵在喉嚨口,怎麼也說不出來。

“婷婷嫋嫋十三餘,豆蔻梢頭二月初。”康熙尚有心情吟詩,可此話一出,顧夏也明白他的意思。

這一次的流言,最大的漏洞就在青梅竹馬白月光身上。

“你進宮的時候,不過到朕胸口,縱然是個美人坯子,可又細又弱跟豆芽菜似的,整日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康熙揶揄的望著她鼓脹脹的胸脯,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