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她是一直知道的,約莫是自己做的衣裳,有美顏濾鏡,顧夏覺得,姐姐如今越發的有氣度,神態從容,氣質高貴,令人不由自主的就生出自相慚愧之感。
煙綠色果然襯她,慢步走來的姿勢婷婷嫋嫋,如花間微雨,淡淡青山。
“帷雲剪水,滴粉搓酥。”顧夏上前挽住她的胳膊,柔聲讚歎。
鈕妃臉紅了,斜睨她一眼,笑罵:“油嘴滑舌。”
見兩人之間的氣氛好,香襦趕緊表功:“從打板、畫花樣,都是嬪主親自動手,為著鈕妃娘娘,心中才有這萬般巧思呢。”
“是嗎?”
俊朗的男聲在兩人身旁響起,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香襦嚇得臉都白了,不過一句奉承話,萬歲爺看她得眼神著實可怕。
鈕妃神色一僵,轉過身來的時候,已經是笑盈盈的,和顧夏立在一起,笑盈盈的請安。
“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
顧夏倒不覺得有什麼,見康熙來了,懊惱的咬唇,她還想陪姐姐去御花園走走,好生的顯擺一番她跟鈕妃之間的情誼呢。
康熙抽空冷厲的瞪她一眼,沒良心的小東西,這許久也不曾露面,還以為她照看小阿哥忙的緊,誰知道召來宮人一問,說是熙嬪娘娘遊刃有餘,還有空給鈕妃娘娘做衣裳呢。
“起來吧。”兩人還沒有拜下去,就被康熙叫起。
三人心中同時想起一個成語:左擁右抱。
“哼。”康熙大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端起几案上的茶盞,懶洋洋的問:“這是打算做什麼去啊?”
難道康熙要走了?顧夏眼前一亮,柔聲道:“桃杏花期短,眼瞧著就要過了,想著跟鈕妃姐姐一道去看看。”
這是趕人的意思了,三人湊在一處,她待著不習慣,怕姐姐瞧了傷心,還是趕緊把康熙支走為好。
誰知道康熙屁股坐的穩穩當當,一動不動。
“不若萬歲爺同去如何?”
顧夏想著,他那麼忙,那裡有空陪她們兩個胡鬧。
“好。”
康熙掀了掀眼皮,漫不經心的望著她。
“哦。”顧夏一怔,突然對現在凝滯的氣氛有些不知所措。
她說錯什麼了嗎?鈕妃姐姐臉上掛著的笑意瞧著清淺可看,實則浮於表面,回頭細看康熙,也是如此。
女人心海底針,男人也不遑多讓。
眼珠子轉了轉,這還沒走呢,氣氛就僵硬成這樣,雖然猜不到緣由,但不妨礙她找藉口不去啊。
“肚子有點痛,臣妾先回去了,萬歲爺好生陪著姐姐。”
說完匆忙行禮,腳底板抹油就走了。
心中暗自慶幸,好在自己也蠢的不離譜,皇上來看鈕妃姐姐,自己杵在中間不動,還打算帶著一起玩,兩人肯定不高興。
自己走了,剩他們兩人獨處,應該高興了吧。
忽略心底的一絲酸澀,顧夏想,她這也算是成人之美,有眼色一回。
殊不知在她走後,氣氛更加的凝滯,康熙瞧著她身上煙綠色的旗裝,心中就不大高興,可瞥見她消瘦的臉頰,又起了幾分憐惜。
“你這一胎懷的艱難,自己且好生照看著,有星點風吹草動,儘管去召太醫便是。”
“嗯。”
接著又是一室寂靜,康熙略坐了一會兒,看著鈕妃臉上寡淡的笑意,突然覺得沒意思,就轉身走了。
後頭是鈕妃四平八穩的聲音:“恭送皇上。”
康熙扭頭,就看到碧璽扶著鈕妃,她穿著一身煙綠色的旗裝,溫柔恬靜的模樣一如既往。
他都出了乾清宮的大門,才聽到奴才稟報說,熙嬪並不在自己宮中,去了承乾宮,他想著左右已經出來,索性跟著熙嬪來瞧瞧鈕妃便是。
誰知道她這麼有眼色,找著藉口就溜走。
走到景仁門邊上的時候,康熙的腳步有些凝滯,要不要進去的問題,深深的困擾著他,若是跟著進去,會不會太過不矜持?
遲疑了一瞬,腳步不由自主的往裡頭邁。
都是腳先動的,不是朕自己要進去的,康熙想。
轉過二門,就能聽到顧夏笑盈盈的囑咐著什麼,接著是一道陌生的應和聲。
抬眸一看,顧夏手中抱著長華,手中拿著畫著黑白方塊的木片,在他眼前晃著看,聲音柔柔的,聽著很舒服。
長華長胖許多,小臉蛋肉墩墩的,眼睛上像是蒙了一層霧,還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