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相信女兒的,要不然也不會到處說這話。可眼下聽梁玉琢的意思,卻是自己遭人矇騙?
梁連氏臉色發青,過了片刻嚷了一聲:“莫說別的,你偷了玉葵的鐲子,今日要是不還來,我就拉你去告官!”
“嬸子儘管告!”梁玉琢大喝,“嬸子告完,我再接著同縣老爺告嬸子一個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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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按照大雍律法,誣告本身也是個不大不小的罪名。
梁連氏不懂什麼法,可也知道,要是誣告成立,自己也得在縣衙挨一頓板子,就是不死也會脫層皮。梁玉琢的話,讓她平白打了一哆嗦,眼珠子轉了一圈,咬咬牙,打算先走。
梁玉琢這會兒卻沒打算這麼輕易地就讓梁連氏離開,見她腳下一動,想要轉身逃跑,幾步走過去把人攔住道:“嬸子,我知道嬸子心疼葵姐,也心疼那鐲子,我能理解嬸子的心思。同樣的,被人冤枉偷東西,對我來說,心裡也委屈得很。”
“這……你……”梁連氏看著梁玉琢眼裡的神色,一時半會兒有些慌張。
“嬸子不如把葵姐喊來,咱們面對面仔細說說,葵姐的鐲子究竟是被我順走了,還是落在了山上。”
梁連氏有些懵,下意識地就要拒絕。不想,早有好事的人去把梁玉葵拉扯了過來。
梁玉葵剛被人推進人群,還沒走到梁連氏身邊,猛一下突然往前撲。好在梁玉琢躲得快,梁玉葵這一撲連帶著把她娘梁連氏撲到了地上。
人群頓時鬨然大笑。
那梁玉葵摔得有些懵,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坐在地上好一陣嚎啕。梁連氏摔得也有些疼,若是之前,瞧見女兒摔了肯定心疼不已,忙不迭把人扶起,可這會兒梁連氏滿腦子裡都是梁玉琢方才說的那些話,見女兒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只覺得心裡發寒。
梁玉琢見她這副撒潑的模樣,挑了挑眉:“葵姐,嬸子說我順了你的鐲子。”往前走了兩步,梁玉琢蹲下,和哭得悽慘的梁玉葵面對面,壓低了聲音道,“葵姐,謊話早晚會被戳穿的。你回頭瞧瞧那邊的漢子,就是五大三粗,滿身腱子肉的那個。他是山裡頭那鍾家的人,嬸子剛才說把你許給了那家,這人可全都聽見了。你要是再扯謊,不光嬸子要生氣,怕是鍾家的人也會追究。”
她說完站了起來,一聲不吭低頭看著漸漸收聲不哭的梁玉葵。見梁玉葵果真偷偷往人群瞥了一眼,像是被漢子嚇著了一張臉煞白煞白地仰起頭來看著自己,梁玉琢彎了彎唇角笑了笑。
“鐲子……鐲子不是被妹妹順走的……”
梁玉葵的聲音很輕,蚊子似的從嘴裡鑽出來,見梁玉琢意味深長地看著自己,這才狠狠心大聲道:“阿孃,鐲子不是妹妹順走的!”
梁連氏吃了一驚,緊接著就聽見自家女兒喊了個男人的名字。
“鐲子……鐲子我給顯哥換了筆墨!”
梁玉葵口中的顯哥,是下川村邊上的上川村裡一戶姓鐘的人家的兒子。這人長得倒也周正,也算半個讀書人,可向來好逸惡勞,二十啷噹歲了也沒考上功名,連秀才都不是,卻成日之乎者也裝出一副文采斐然的樣子。
這聲一出,梁連氏眼白一翻,“咣噹”一聲砸到了地上。周圍人哄得一下,趕緊圍上去七手八腳扶起梁連氏就往她家裡送。梁玉葵也顧不上哭了,眼角還掛著淚,慌里慌張地從地上爬起來追著人群就跑回家。
梁玉琢瞧著人影,終於樂了。
這事兒如今總算是過了。等到村裡人幫著請來大夫給梁連氏診上脈,一向順著媳婦的梁通才得知妻女在弟妹家鬧得那些事,心裡又急又氣,竟還嘔出血來,連帶著把梁家老太太嚇了個結結實實。
一時間,梁家雞飛狗跳。
至於梁玉葵怎麼會看上隔壁村的鐘顯,又怎麼會讓梁連氏誤以為說親的是山裡那戶人家,就都是梁玉葵一時腦熱,和鍾顯商量後想出來的主意了。
梁玉葵心知梁連氏吃過書生的虧,又瞧不上窮酸,心裡原本對鍾顯也是瞧不上的。後來也不知怎的,兩人一來二去,卻讓她動了心思,加上鍾顯嘴巴甜,慣常會蒙人,梁玉葵春。心萌動,隨即陷了進去。
等到給了身子,梁玉葵自然就想早些嫁過去。可鍾顯家的情況,明顯不會讓梁連氏同意,兩人這麼一商量,就想到了山裡的那個剛來的鐘家。而碰上樑玉琢後說的那些話,不過是一貫的譏諷。
至於鐲子。
鍾顯帶著媒人到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