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拉斯的父親,殺了他的第一個妻子,因為她的放蕩。後來他娶了一個明斯克的農戶女兒。她給他生了7個孩子,5個女孩2個兒子。他的子女長得都很漂亮,也很自私。他們行事時從來不考慮什麼原則、禮儀或者是榮耀,只憑直覺行事。我聽說 尼可拉斯就像他父親一樣,非常殘暴。如果有人對他不利,他會十倍回報。塔西婭說的對—他不會放棄復仇。俄國有句俗話,‘別人的眼淚就和水一樣。’ 這句話用在安基洛夫斯基一家身上太合適不過。他們天性裡就不懂什麼叫仁慈。” 艾麗西婭害怕地依偎進查爾斯的懷裡,“誰都阻止不了尼可拉斯。”
盧克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倆,“我能阻止,而且我要阻止。”
“你不欠塔西婭什麼,也不欠我們什麼。”
“我已經放棄了太多,” 他的眼睛裡彷彿有道藍色的冰火,“現在我得爭取自己的幸福,決不會讓某個血腥的俄國人在這兒肆意宰割。”
查爾斯和妻子一樣露出錯愕的表情,“幸福,”他重複,“你在說什麼?這麼說你對她有感情了?前幾天你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拿她當魚餌似的——” 他不得不在盧克陰沉的臉色下住口,改之以較中和口吻,“被她吸引也沒什麼奇怪,她是個美女。可是拜託,你總得優先考慮她的想法,她快嚇壞了。”
“那麼你覺得讓她繼續流亡就是最好的想法了?” 盧克嗤聲,“沒有朋友,沒有家人,沒人幫她—看在上帝的份上,不是隻有我看得清吧?”
艾麗西婭站起身,“如果幫助她的人對她有所企圖,她寧可選擇孤立。”
查爾斯困惑了,他抬起手,姿態好象要掩住妻子的口,“親愛的,你明知盧克不是這種人。我確信他必定有他的理由。”
“他有嗎?”艾麗西婭挑戰似地看了看盧克,“你到底想要幹嗎?”
盧克以一貫的陰森笑容回應她,“那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我會替她做妥善安排。如果我和她達不成一致,她可以走。在這點上你們不用插手了,明白?”
“我一點也不瞭解你了。”艾麗西婭大聲說,“我以為塔西婭和你在一起會很安全,因為你是個最不會惹事端的人。你以前從不關心和干涉別人的私事。我真希望一切沒發生過,你到底是怎麼了?”
盧克嘴巴緊閉著,在冷漠的表情下思緒飛快。他吃驚的是他們還沒明白過來,還沒看懂。剛才他坐在塔西婭身邊緊握住她的手,傾聽她夢魘般過去經歷的時候,他的內心充滿了不知名的情感。他愛上了她。他害怕她會消失,害怕她離開,害怕她丟下其他的任何一切東西從此不見。他不允許她這麼做,不僅是為了她也是為了自己。他得采取點措施,可現在還有很多事不明瞭。
艾許伯恩兩口子都在看他。艾麗西婭一副不高興的樣子,而查爾斯則以明瞭老朋友的眼光看他。查爾斯不是傻瓜。他拉住妻子,半覬覦半認真地看了盧克一眼,“都會好起來的,” 他輕輕地說,似乎是說給某人聽,“人人都得做自己必須做的事,一切都會塵埃落定。”
“你老是說這句,”艾麗西婭嘟囔著抱怨。
查爾斯洋洋得意地笑,“可我每次都說的對呀。來吧,親愛的。。。這裡已經不需要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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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西婭從視窗目送艾許伯恩的馬車離開。她把灰色的裙子仔細撣乾淨,放到包裹裡開始收拾行李。屋內只有一支蠟燭,幽暗的燭光不穩地跳躍。以往村子裡明亮的燈光今晚也黯淡無比,星月籠罩上了一層朦朧的迷霧。
她只穿著件薄薄的襯衣,但已經有點香汗淋漓。窗外透進一股冷風,她感覺有點冷,雙手摩措著臂膀想驅走涼意。她想要靜下來好好想想,好好感受,不希望打破現在的僵局。
對盧卡斯。 斯柯赫斯特短暫的打擾結束了,她感到高興。事情開始變得複雜。她不該再依賴任何人,只能靠自己。老天,該怎麼告別?怎麼跟愛瑪說?怎麼才能避開斯柯赫斯特?估計他不會讓她躲著他。但無論他溫和,或是嚴酷,那都已不重要。無論他是怎樣的人,對她而言都是無法承受的痛。
輕輕的腳步聲—是一個男人—走近門口。塔西婭轉身,手臂依舊環胸,眼睛在夜色中睜大了。不。。。走開,她內心吶喊著,可她的嘴唇說不出一個字。門開了,又咯噠一聲被關上。
房間裡只有斯柯赫斯特和她兩人。他的目光緩慢遊離過她裸露在外的雙腿、手臂和頸部。她知道他為什麼而來。他穿著的睡袍前襟寬鬆,露出鎖骨和胸膛的肌肉線條。他的肌膚看上去是光滑的古銅色。 塔西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