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咳嗽了幾聲,一面譏笑一面繼續說著,“你孃的死也是我下的藥,我只是沒想到,她死到臨頭居然還能設計好了來害我,當真是蛇鼠一窩,活該她最後死不瞑目。”
我忍不下去,雙手如鉗,死死地扼住她的喉嚨。真想掐死她,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她是存心的想將我這麼多年的努力與期盼通通的化作了一個可笑的笑話。
她的眼睛裡映出了一個倒影,那個面色猙獰,容顏不整的人會是我嗎?
胸口一股血噴湧而出,劇痛扯著我的心,活生生的將那些血淋淋的往事盡數的呈現在眼前。
“阿梓。”我很奇怪自己還能這般的冷靜,苦笑著看著她的臉,我低聲道:“你不是故意的,對不對?”
她也許是為了自保,畢竟我做錯了太多。
她甚至沒有絲毫的猶豫,還是低聲道:“我是,我就是想要你去死,你活著,我恨不得喝你的血,吃你的肉。”
我的手抖得厲害,渾身的血液通通湧上了大腦,已經根本無法思考,只想著殺掉她。這個賤人,她騙了我這麼久。
她眉峰一挑,嘴角瞬間綻放的一絲淺笑,便是那閉月羞花傾國傾城之貌也比不了的清麗。我的眼前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原來自己追尋了許久的東西,已經近在眼前。
“我不過是想要報仇,如今你的心血蕩然無存,又被我困著那裡那麼久。很恨我,對不對?”
我從未見過這樣的她,一瞬間綻放出的光華,刺得我的心劇痛。
“動手,殺了我吧。”她的聲音溫柔,似在誘惑,手掌慢慢向上,覆住了我的,向下用力一壓。
我不動,只是看著她,一切的一切,恍如隔世。
“你不殺我,我就會殺了你。”她笑的肆意開懷,指甲在我的手背上劃出了一道血痕,血腥氣瀰漫而出,帶著一絲腥甜。
我低頭,吻住了她的唇,“可是我愛上你了,偏偏無法自拔。”
她反手抱住了我,帶著慘淡的嘲諷,“所以我說,你是個傻瓜。”
她的聲音有些小,氣息也是越來越虛弱,彷彿隨時會消失一般,遊離的遙遠。
我能夠感受到懷裡的身體似乎正在一點一點變得輕盈,死死的攥住她的手,我毫不猶豫的催動著內力灌入她身體之內。
小時候,父親說只要死死的拉住一個人的手,她的魂魄就不會飄走,這樣人也就不會死。
管用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手越來越緊,,而她的眼睛慢慢的合成了一條縫隙。
她看著我,眸子如水,忽然用盡了力氣,撐起了身體,一口咬在我的唇上。
蒼白的唇瓣冰冷的異常,我能感覺到有滾燙的液體沿那處柔軟緩慢的流入我的口中。哪怕明知是穿腸的劇毒,我也甘之如飴。
她抱著我,像是依偎在摯愛的人的懷裡,閉上了眼睛,睡的深沉。
我將她放於床榻之上,慢慢的撫著她的臉頰,她的嘴角帶著一絲笑,面容安靜的宛如鮮活,纖長的睫毛再也不會顫動。
胸口火辣辣的灼痛,血湧了更加厲害,那些剛剛喝下的液體想一把刀子,凌遲著我的五臟六腑。
這樣也好,她不會回到聞辰軒的身邊,沒人再可以把我們分開。
我願意生生世世與她糾纏在一起,骨血相融,
我用了最後的一分內力,打落了桌子上的燭火。熊熊的火苗□著床帳,轉瞬將一切吞噬的乾淨。
我能清醒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點一點的融化,在炫目的火紅中變得漆黑。俯下身體,吻住她的唇,只要她永遠和我一起。
宮外開始傳來了驚呼聲,奔走聲,我聽得到彷彿又聽不到,似乎有人在哀哀的哭泣。可我的心卻不再痛了,傷口似乎也癒合的徹底。
炙烤之下,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這麼久了,都沒有來得及問她,究竟有沒有哪怕愛過我一點點。
阿梓,今生做錯的已太多,如果來生我還能第一個遇見你,我會抓牢你的手,再不放開。
番外 靜言思之
番外 靜言思之
早春時節,殤陽郡內外乍暖還寒,南康王府中下人們正在緊張的進進出出,大氣也不敢喘一聲,起因皆是他們的主子心情很不好。
聞辰宇此時在庭院中來回的走動,臉色鐵青,顯是已經憤懣至極。
屋內靜悄悄的沒有一絲動靜,只有幾個僕婦端著水盆走出來,盆裡一片血紅。
一個年紀有些大的婆子走了出來,在聞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