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外面住的好好的,為什麼要跑到學校裡面來住宿生?”涼初毫不猶豫地拒絕,“難道我一個人住不好嗎?跟別人同處一個屋簷下,我還覺得不夠自在呢。”
張巖:“……”
簡直是被懟得體無完膚。
說的他都想在外面住了。
要不是他家老爹說,要讓他學會吃吃苦,硬是逼著他住學校宿舍,他其實壓根兒是不願意和別人一起住的。
當然是自己一個人住外面自在又舒服了。
哎……
涼初喝完咖啡,把咖啡杯放到桌子上:“說吧,你今天找我,給我看這些資料,有什麼目的?”
她可不相信張巖是想好心提醒她,才來告訴她這件事情的。
張巖有些挫敗地癱在椅子上,一臉生無可戀:“我現在說出來,也沒什麼意義了。”
看張巖的反應,涼初基本猜到了他想幹什麼,她問:“你不會又是想拿著個做條件,讓我做你的朋友吧?”
張巖看向涼初,眼神裡明顯的傳達著這麼幾個字——“你說呢”。
然後,張巖才不甘心地說:“我本來想著,告訴你這個天大的秘密,你一定會感激我,到時候肯定願意跟我做朋友了。”
“那你可別做夢了,”涼初毫不留情地打破張巖的幻想,“就算這件事我不知道,我也不會因為你告訴我,而願意跟你做朋友的。”
張巖:“……”
求閉嘴。
還能不能好了?
非要這麼打擊他嗎?
“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你就是不肯跟我做朋友嗎?”張巖實在是有些受不了地問。
原本他想讓小傢伙和他做朋友,也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但在這麼多次被拒絕之後,讓小傢伙成為他的朋友都快成為他的執念了。
涼初很大方地給出了自己的答案:“太麻煩了。”
張巖:“……”
這算什麼答案?
還不如不知道的答案呢,真是讓人心塞。
“跟我做朋友,哪裡就麻煩了?”張巖覺得很憋屈。
“不是跟你,”涼初笑眯眯地說,“跟誰都一樣。”
“一樣?”張巖想了想,問,“你是說,跟誰交朋友,都覺得麻煩?”
“是啊。”涼初回答地相當乾脆利落。
“我還第一次聽說,覺得交朋友麻煩的。”張巖有些無語。
但一想到小傢伙不是針對他,才不肯和他交朋友的,他的心裡總算平衡了一點。
“這隻能說明你見識太短淺了,認識的人還不夠多。”涼初一本正經臉,“等你接觸的世面越來越多,就不會這麼大驚小怪了。”
張巖:“……”
這個小傢伙真是一句不懟他,心裡就不舒服啊。
幸好他臉皮厚,心態好,扛得住。
張巖不怕懟地又問:“人這一輩子怎麼可能一個朋友都不交,不會覺得孤單嗎?”
涼初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人這一輩子本就是孤孤單單來、孤孤單單走,有什麼好覺得孤單的。”
她在每個位面都不能停留太久,交了朋友,到分別的時候反而麻煩。
她不需要這些情感上的牽絆。
除了言寂沉。
現在唯一能讓她在乎的人,大概只有言寂沉了。
張巖定定地看著涼初,眼神變得複雜起來。
他突然覺得,面前的這個人,雖然距離自己這麼的近,但實際上卻又感覺那麼的遙遠。
不過是個孩子的年紀,怎麼說出來的話,讓人覺得這麼的深沉又滄桑呢。
可這小傢伙的臉上一直帶著笑,就好像只是隨口說笑而已,並不是故作深沉的模樣。
但那雙眼睛裡,分明帶著疏離。
彷彿隔絕了一切的疏離。
涼初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是段惜墨髮來的簡訊。
她看了一遍簡訊內容,然後抬頭看向張巖:“最近有校慶活動?”
張巖回過神來,點頭:“是啊,下週就是一年一度的校慶,每個班級都有幾個表演節目的,你不知道嗎?”
涼初認真回憶了一下:“好像有這麼回事。”
前幾天似乎是聽新的班主任說起過,不過當時她正在跟半夏鬥嘴,所以沒注意聽。
“怎麼,你是想表演節目嗎?”張巖露出揶揄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