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初臉上的笑意淡了些許，不過語氣還算平靜：“你是不知道，還是不肯說？”

“不論你被追殺的原因是什麼，你只要相信，我會保護好你，就夠了。”葉空青答非所問，“我不會讓你陷入危險的。”

但這句話在涼初看來，無異於承認了他知道內情，卻不肯告訴她。

“我從來都不是尋求別人保護的那種女人，”涼初聳了聳肩，“何況，我也不喜歡被動挨打，主動權還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上才好呢。”

葉空青神色暗淡：“小初……”

“你不肯告訴我，我不怪你，也不會逼問你，我相信你有你的原因。”涼初神色平和地看著葉空青，“但你不能阻止我去尋求真相，因為我也有我的想法。”

何況，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也不是她想回去就能回去的。

半夏的存在，始終是個隱患。

雖然半夏對她還算不錯，但它背後的人到底有什麼目的，她到現在也不清楚。

可她的直覺告訴她，半夏背後的人絕對不簡單。

現在這個時候，如果她想半路退出，只怕那個背後的人也不會同意的。

最初一開始，她就是被半夏強行繫結的。

由此可見，不論她那時候是否願意，都必須收集自己的記憶。

這隻能是半夏背後的人的授意，那就意味著，她的記憶裡，一定有什麼是那個人想要知道的秘密。

這種情況下，那個人絕不會同意她放棄收集記憶的。

而有半夏在她的身上，她也無處可藏。

葉空青的神色再次陰沉起來，渾身的欺壓驟然降低：“真相未必是什麼好事。”

涼初無辜地攤了攤手：“我也沒覺得真相會是什麼好的事情啊。”

她尋找真相，從來都不是因為對過去心存幻想和期待，何況被追殺就註定事情一定不可能美好。

她又不是那種單純的傻白甜，天真地對一切事物都抱著美好的期待。

“你非要這樣？”葉空青微微眯起眼睛，眼裡多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如果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的話，或許我就可以考慮怎麼離開了啊。”涼初笑眯眯地提議，絲毫沒有懼怕葉空青此刻的模樣。

她不止一次思考過怎麼把半夏從自己的靈魂處剝離，但她既沒有這方面的技術，也不會這方面的陣法。

真的想要離開的話，還得費一番功夫。

想想還不如找到所有的記憶，到時候半夏自然而然是要帶她回去的。

葉空青突然想到了什麼，神色緩和了一些，他隱晦地問：“是因為‘那個’的存在，所以你不敢走？”

說到“那個”的時候，葉空青意有所指地指向了涼初的大腦。

涼初露出燦爛的笑容：“你知道我身上有系統的事情啊？”

葉空青輕輕“嗯”了一聲。

涼初這才點頭：“對啊，它繫結了我，帶著我穿越位面，如果它不讓我回去，我想回去也難呢。”

葉空青用眼神示意涼初說話謹慎點。

涼初嘻嘻笑了起來：“半夏現在暫時休眠了，我們說話它都聽不見，不需要擔心。”

“半夏？”葉空青抓住了某個重點。

“繫結我的系統的名字啊，”涼初笑著解釋，“我給它起的。”

“你居然給一個系統起名字？”葉空青的聲音裡帶著明顯的不滿。

“不是吧，一個人工智慧的醋你也吃？”涼初一臉好笑的神色，“它連性別都沒有，而且我起名字也只是為了方便稱呼，你這麼在意幹什麼？”

葉空青抿了抿唇，好一會兒才強自壓下心裡隱隱冒出來的怒火。

他看著涼初，認真提議：“那如果我能找到讓你們解除繫結的方法，你會願意跟我走嗎？”

涼初眨了眨眼睛：“如果你願意告訴我，我想知道的過去的話，我會毫不猶豫地跟你走哦。”

“你非要知道？”

“我們各退一步，很公平啊。”

如果涼初知道了想知道的，自然也不願意繼續替半夏背後的人做事。葉空青真的有解除繫結的辦法，她會很願意跟他離開。

她不強求他硬要說出來，他也就不能強迫她必須離開。

除非各退一步，很公平。

葉空青有些無奈地嘆息了一聲：“好，我答應你。”

他知道，就算他不答應也沒有用。

與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