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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的殿中大柱下。而在百官的盡頭,放著一個山字形的浮雕屏風。屏風前自然是陳放著皇上用的寶座。寶座全身雕刻以繁複多樣的雲龍圖案,寓意皇上乃真龍天子。

如今的寶座上坐著的人,當然不會是南宮淮,而是——万俟禾烈。但由於這位新皇上有眼疾,所以在寶座的旁邊又加放了一個官帽椅,供朱雲大人就坐。

“皇上,老臣今兒個真是高興。恕臣失禮,還請皇上與老臣共飲一杯!”說話的是石忠全,他舉著手裡的酒杯,臉上的皺紋勾勒出一道道溝壑,層層疊疊起來,形成了一個笑臉。

万俟禾烈在寶座上只是輕微地點了點頭,他向自己的右邊示意了一下,果然,朱雲起身幫他斟了一杯酒。

万俟禾烈舉起酒杯,道:“是禾烈要謝謝石大人,若不是石大人在國內幫我多方周旋,禾烈進入怎麼可能如此順利地進入都城。”万俟禾烈作出一個笑容,他也不知這笑容是否能夠讓石忠全自己,覺得受到了足夠的重視。但他已是很努力了。

座下還有幾位大臣也開始“邀功請賞”,其中還提到了“甄大人和魏大人”的事。

“甄大人和魏大人死得真慘!皇上,您看?”石忠全道。

甄大人和魏大人,便是南宮淮出宮前,“雅歌投壺”所射殺掉的兩位大人。

万俟禾烈哪懂得這個,在西疆的時候,他從來沒學過哪怕一點官場內的政治生活。他有些發窘,侷促地轉過頭,朝向朱雲的方向。

朱雲咳了一下,接到:“皇上有旨。給他們追封加賞,每人官升三級。”官位的上升,並不是要真正地祭奠死人,只不過想封住活人的口舌而已。

“皇上英明!”石忠全率著一批臣子,立刻磕頭謝恩。彷彿這份恩德加到了他的身上。

万俟禾烈在心內鬆了一口氣。但對於他來說,考驗才是剛剛開始。

從宴席開始之時,其實万俟禾烈便注意到朱雲的心不在焉。他自然也知道是為何。

明明宴席中請了烏力罕,可如今卻沒有見到人。派人下去問過,回來的人竟然說:燕趙國計程車兵將明月宮內,除了萬壽宮的其他宮殿都包圍了起來,還下令任何人都不能靠近。比起万俟禾烈來,那烏力罕更像是這皇宮裡的主子。

當然,這還不是朱雲心不在焉的真正原因。

這真正的原因是,自打他們入了宮,烏力罕便把南宮淮與景春都扣押了下來。朱雲曾經制止過,但烏力罕卻義正嚴辭地說:“這可是我出兵淮南國的條件,是吧,皇上!”那聲“皇上”,叫得万俟禾烈心中一跳,面上難堪。

之後,朱雲沒有再問及那兩人的下落,但万俟禾烈知道,朱雲心中卻遠遠沒有放下。

【2】

在被燕趙國的官兵們圍得水洩不通的皇宮內,有一處的守衛最為嚴苛。那便是南宮淮的寢宮——養心齋。養心齋的四面都由城牆環繞,只在最中間的位置設立了一扇朱漆紅扉的大門。跨過這座大門,入眼而見的是寬敞的院落。院中用竹木修葺了一座花架。架上繞滿了金銀相間的筒狀小花,這種木質藤蔓的植物,有一個特別的名字——忍冬。

烏力罕繞到那花架下,摘了一朵下來,放於手中。五指細細捻揉之後,那花的芳香溢開來。烏力罕將那碎了的花瓣握緊在手心,再抬手起來,將握成拳的手掌,放到面前人的鼻翼間:“我記得,你最是喜歡這花的味道。也是,這花可入藥,你素常對藥材沒有什麼抵抗力。對吧,景差!”

站在烏力罕拳頭的正前方的景春,覺得烏力罕的拳頭就像是要打向自己一樣,隱隱帶著恨意。但他唯一能做的,是演好自己的戲碼。

景春微傾前身,居然真的如烏力罕所期望的那樣,嗅了嗅那花的香氣:“金銀花,的確是上好的藥材。可宣散風熱,也可清血毒。”

景春的回應,立刻就使烏力罕面上透出了一抹欣喜若狂。那笑容太過真實,倒使景春有些措手不及。

“我還記得那首詩,你原先教過我。”烏力罕像是私塾裡的小學徒那樣,“賣弄”起自己的學問來:“金銀賺盡世人忙,花發金銀滿架香。”才吟了一半,烏力罕向著景春投去了一道“求讚揚”的目光。景春心裡嚇出了一股惡寒,愣在那,一時無法做出反應。他比烏力罕小了不只十歲,要他像個長者般地去對烏力罕說些什麼,景春著實表示無能為力。他不禁後悔起來,早知道就不答應南宮淮的這個破爛要求了。讓南宮淮自生自滅的好。

“還有一句,我得吟給這個人聽!”

剛才出現在烏力罕眼中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