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還不夠丟人是不?給我老實待著。”
夏重霜無聊地打個哈欠,提醒道,“還有半柱香。”
胡氏趕緊推著周衛海催促道,“快去,快去!”
待周衛海快步走到藍怡家門口時,藍怡屋裡已經先後來了淺墨、劉氏、馬氏和吳氏四個報信的。吳氏聽到狗叫聲,興奮地站起來拔著脖子向外張望,“來了,周老五來了!”
藍怡微微蹙眉,對劉氏道,“你先帶著大夥去幫著瑤姨曬草藥,今日剛收上來一批藥材,正需要人手。”
劉氏雖也想看熱鬧,但還是聽話地拉著馬氏和吳氏出門去了西院。淺墨則笑嘻嘻地站在藍怡身後,“四姑娘,淺墨不去,在這兒給你撐場子。”
藍怡搖搖頭,站在門口看著周衛海低頭快步走進來,尷尬地站在自己面前,用力搓著手,“二嫂,你,能不能借我……一百五十兩還債,我會還的……”
這樣站在藍怡面前,周衛海覺得丟人,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傷害,頭更低了。許久還不見藍怡回話,周衛海心中更忐忑,鼓起勇氣抬頭看坐在面前的藍怡,卻見她微笑著,桌上放著兩張銀票。
“事情經過我聽淺墨說了,時間緊迫,你先拿錢去把事了了,再過來說還錢的事。”藍怡也不為難他,輕聲道。
五尺高的漢子看著桌上的銀票和二嫂臉上的笑容,紅了眼圈,不敢說話,跪在地上給藍怡結結實實地磕了一個頭,雙手拿了銀票,急匆匆地跑出去。淺墨顛顛地又跟著去看熱鬧,在跨門便縮頭縮腦的吳氏見兩人走了,也忍不住看熱鬧的心,抱著孩子跟著跑了出去。
在西院翻曬草藥的馬氏砸砸舌,“難怪四嬸說二嫂拔根汗毛都比她的腰粗,一百五十兩,眼睛都不眨的就拿出來了!”
劉氏不悅地白了她一眼,“他都這麼跑過來了,嫂子能不借麼!我嫂子對你們老周家的人掏心掏肺的,你們這一大家子是咋對她的?”
馬氏嘿嘿笑了,“林遠嫂子,你可不能棒子打翻一船人,是爺爺和四嬸、五嫂這幾個總是眼紅二嫂的東西,咱可沒這麼想過,撐死也就是過過嘴癮呢。”
劉氏懶得跟她計較,這傢伙心粗得很,你跟她置氣,氣死了她都不得明白你在為啥生氣。馬氏見花絮認真地用水清洗地丁草根上的泥土,然後大妞妞接過去再清洗一遍,晾曬在竹板上,好奇問道,“四丫,這地丁草能用來幹啥?”
這兩年,花絮吃著賈氏開的溫養的藥,再加上家裡的日子比之前好過,吃的也好了些,這丫頭雖比同齡的女娃瘦弱些,但已不是那副要死不死的病秧子模樣了。聽了六嬸的問題,小聲回道,“地丁草能清熱解毒、涼血消腫。”
“大妞妞,這個夏枯草穗子呢?”馬氏又問一旁的大妞妞道。
“是清火明目的。”大妞妞響亮回道,“穗子紅了才能收,曬乾了,要生用,不能煮。”
“我了個乖乖,你們這倆小丫頭,都快成半個郎中了!”馬氏驚訝地張大嘴巴,她知道這倆小丫頭經常跑來在賈氏這裡玩,沒想到賈氏竟肯教她們這些,“嘖嘖,這倆小丫頭,模樣一個賽一個的好看,能識草藥,長大點再讀兩年書,這可了不得了,以後得尋多出彩的小女婿啊。”
兩個小丫頭臉都羞紅了,悶頭不再說話。劉氏也樂呵呵地看著大妞妞,這孩子的模樣隨了母親,越來越好看了,不過她的兩個女兒也不差。
“對了,六丫呢?”馬氏左右找著。六丫,指的是喚兒,因她現在養在藍怡的院子裡,周家這一輩的女娃序齒,她比楊氏家的五丫花枝還小,所以馬氏才喚她六丫。
“文軒弟弟、六丫和二妞妞,跟著燕兒姐去山坡便放馬了。”大妞妞回答道。
原來是去放馬了,馬氏看著二嫂整齊的大院子,羨慕地道,“二嫂家活物多,人有越來越多,就是顯得有生氣,等咱分家了,也弄這麼個大院子,收拾的利利索索的,養一群雞鴨,養兩隻羊喝奶,馬就算了。”
劉氏拉住要禍害草藥的小女兒,損她道,“你們的院子不早就圈下了,連這一半也沒有。對了,嫂子收下六丫,你家老爺子沒說啥?”
馬氏嘿嘿笑了,“二嫂養六丫,又不用他出米糧!就算老爺子心裡不痛快,也就在院裡裡痛快痛快嘴,根本不敢再鬧到二嫂這院來。他可稀罕著當族長呢,怕再折騰幾下,二嫂一句話就把他擼下來!”
劉氏聽著也痛快,“我就說嘛,今天這麼大的事兒,怎麼也不見他出來跳騰呢。”
“誰說他沒來!”馬氏道,“老爺子見到夏家那仗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