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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衛應聲而退,瞬間急速退到亭臺之外,萬鈞一髮之間,閃過了那勢在必得的一腳。

正在這時,一道白色身影卻是從容邁入亭臺之中,對著那方放下右腿的一人淡淡說道,“武懿宗,你又算什麼狗東西,這是我李家江山,幹你何事。你要麼遵我李家祖宗規則,要麼趕緊給我滾回洛陽去。”

他一語說罷,卻是揚長而坐,從石桌之上拿起一個空酒杯,自斟自飲起來。

那其餘數人卻是心下一驚,趕忙都站起身來,躬身退到一邊。心中卻是都暗自誹腹,“這天不怕地不怕的臨淄王,怎會尋到此處來。”

這幾人目光又瞥過那立在亭臺石階處的那道矮小身影,頓時心中轉了幾轉。心下這才恍然。

這亭臺石階之前立著的那人,卻是當今大周武后的本家嫡侄,現今的神都金吾大將軍,武懿宗。

武懿宗見那方才還暢飲正酣的數人,此刻卻是一個個躬身立在一旁,一副噤若寒蟬的樣子,頓覺一口惡氣從胸口升起,一張紫黑臉皮也是瞬間漲得半青半紫。

這武懿宗本就相貌醜陋無比,身材短小,此刻這般模樣,與那桌前正自飲酒的玉樹臨風少年,頓時形成鮮明對比。其中一人,看到此番景象,卻是忍俊不禁,笑出聲來。

武懿宗更覺惱怒無比,對著那端坐在石凳之上的少年,冷冷說道,“臨淄王,你不在你王府府邸繞著奶媽打轉,卻到這裡來幹甚。這醉凡塵雖不甚濃烈,但也不是如臨淄王這般,還只在吃奶的小孩子所能飲得的。”他這番話卻是說得陰險至極,表面上謙恭不已,卻實則暗諷那少年,乳臭未乾,還成不了什麼氣候。

那少年聞聽武懿宗言語,並不反駁,只是淡淡一笑,又連乾數杯。如此這般,不過盞茶時間,他卻是將大半罈子的酒,給喝了個乾乾淨淨。

武懿宗和其餘那幾人,頓時變得目瞪口呆,嘴角囁嚅,卻是不知道說什麼。

這醉凡塵據說是仿仙酒釀製,因此其濃烈酒意,完全不象武懿宗說得那般清淡。反而,其濃烈程度,卻是當今人間佳釀之中的最高者。

嗜酒如他,方才數人也不過飲了一罈的十之一二,就已然隱隱有了醉意。

眼前這臨淄王不過十幾歲小小年紀,而且觀他飲酒,分明是初次飲酒,竟是片刻間飲去了大半壇酒。這酒量已不能用海量來形容,這分明已是酒仙。

眾人愕然之餘,卻見那臨淄王,卻是運掌如刀,又削去一罈醉凡塵的泥封,仰頭向喉間灌去,數息之間,竟是又飲去了大半。

那臨淄王這時卻是終有了一絲醉意,搖搖晃晃站起身來,右手食指虛指武懿宗,昂然說道,“你不過鳩佔鵲巢,又哪裡來的資格囂張。總有一日,這天下還是我李唐的天下。”

他伸指在酒水之中蘸了一下,衣袖一震,瞬間將那滿桌佳餚掃落在地,運指如飛,在那石桌之上畫了起來。

不過片刻,一條栩栩如生的三尺小龍,卻是在那石桌之上繪就完畢。

然後,只見他腰畔一樣物事,突然發出青色光芒,直向那石桌之上用酒水畫就的三尺小龍繞去,青色光芒閃爍間,那三尺小龍似是活過來般,凝結成形,瞬間升到半空之中,不住盤旋鳴叫,威勢著實煞人。

武懿宗臉色瞬間變得灰敗無比,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那三尺青龍,突然他慘叫一聲,眼角流出兩道血淚來。再不逗留片刻,轉身向亭外奔去,那餘下數人見狀也匆忙跟隨溜了出去。

一時之間,亭閣之中,只餘那白衣少年一人。那白衣少年長嘆一聲,手掌又翻,那三尺青龍瞬間又回到石桌桌面之上,緩緩滑動,只凝出三個金光閃閃的大字。

“李隆基”。

又數十里之外,長安城東,卻有一海拔數百丈,綿延數十里的群峰,其中一峰卻是應名為驪山。雖崇峻,綿亙,幽異,奇險不如他峰,但是相傳乃是當年三皇舊居之所,媧聖出冶之地。因此千百年來,‘帝王多有幸離宮別館’遂有今日‘繡嶺溫湯皆成佳境’。

此刻,卻是夕陽西下,一抹紅霞在夕陽的映照中,如美人薄紗般輕飄飄地灑在這驪山之上。遠遠望去,松柏滿山,一片蒼鬱之色,實是美不勝收。

在這滿山蒼柏之間,卻是靜立著兩人。左側一人一身碧綠道袍,身後掛一紫紅葫蘆,雖無任何三尺兵器隨身,但是周身卻是散發出一道道攝人氣息,卻正是道宣。立在他身旁右側一人,白衣白裙,眉眼如畫,周身雖無半點靈氣波動,卻在道宣周身威懾氣息籠罩之下,依然安然自若。那滿山夕陽,美景,卻是不能掩其容顏萬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