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李子同揮了揮手,示意進屋說話。他可不是傻子,也沒有喝醉,謝飛突然半夜冒險摸進府來,肯定有重要的事情,本來已經絕望的心又泛活起來。
說實話,他一點都不想等死,他還年青,有自已的抱負,還想大展拳腳幹出一番事業來,有朝一日超越父親呢。
進了李子同的書房之後,小六子直接表明身份和來意,我家少主一向惜才,看重你家老爺子的才幹,因此才冒險營救,你怎麼想那是你的事了,生與死只在一念之間,你看著辦吧。
這是來之前巫悠特地交待的,巫悠之前就命人收集過李文東一家的相關資料,對李子同也特別關注,從收集到的資料確認他可不是一般的紈絝子弟,而是頗有才幹,官聲也好,任一方縣令綽綽有餘,從中也可以確定,李子同有治理一郡的才幹,這樣的人,想忽悠他只會適得其反。
李子同看向謝飛,後者點了點頭,表示小六子說的完全是真話。
“讓我想想……”
李子同先拿起桌上的茶壺,不顧壺中的茶水冰冷,狠狠的灌了一氣,先讓自已清醒過來,他需要好好的消化一下這突然間湧來的資訊量。
沉思半晌,他突然向站立一旁的謝飛問道:“父親是不是讓你想方設法把三弟子房帶出去。”
謝飛微怔,但還是點了點頭,心中暗呼厲害,這都猜得對?
李子同點了點頭,心中暗舒了口氣,這才是父親行事的風格,若謝飛否認,他反倒疑心他的目的了。
父親如此安排,他心中沒有生出半分怨恨與不滿,換作是他,也會如此安排,畢竟,自已的目標太了,帶子房出去,成功的機率反倒大一些。
他站起身,對著小六子長輯一禮,“某先在這裡代李家謝過驃騎將軍了。”
小六子和謝飛都不禁鬆了口氣,他們還擔心李子同迂腐不化,寧願死也不願跟他們走呢。
李子同已表明了心意,接下來就好辦了,小六子把巫悠交待的重述了一遍。
其實,李子同等人也不需要做什麼,依然象之前一樣坐等通知就行,唯一要做的就是安排一二個忠心耿耿的奴僕下人,每天由他們出面去接羽林衛送進來的蔬菜肉類等食品就行。
小六子雖沒說明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李子同隱隱猜測到了什麼,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心中對那位負責策劃此事的巫軍師不免多了幾分佩服。
別看這是一件毫不起眼的小事兒,但關係可大著呢,弄不好可為他們的逃離爭取半天的時間,巫軍師的算計可是滴水不漏吶。
當然了,留下來的人可能會被惱羞成怒的唐王給砍掉腦袋,所以,必須安排忠心上沒有問題的人來擔任此重任。
府內的僕婦下人不多,但忠心耿耿的人還是有那麼二三個的,他心中已有了適合的人選。
送走小六子和謝飛後,李子同把跟隨父親幾十年的老管家李忠叫來,跟他說明了情況。
李忠想都沒想一下就跪下叩頭謝恩,他跟隨老爺多年,也替老爺打理這個家多年,心中早就融入了這個大家庭,榮辱與共。
留下來為老爺一家打掩護本是他份內的職責,何況他已經一大把年紀了,生死早已看開,再一個,大郎君會帶著他的兒子李鐵牛、兒媳婦和孫子三人一起離開,他還有什麼想不開的?
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李子同和李忠的口風很緊,連母娘朱氏和妻子趙氏都隱瞞住,這種性命悠關的大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
外頭,衛大衙內和巫悠也鬆了一口氣,至少李文東的家眷算是擺平了,接下來還有更頭痛的事兒等著處理。
走關係託門路這事不是太難,只要找對了方向與目標,大把的銀子砸下去,沒人不想要白花花的銀錠,只不過存在一定的風險,需要小心謹慎。
這事由謝飛出面最合適,他是李文東的侍衛長,即便暴露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忠心救主,有情有義,他這樣的人還讓人讚揚呢。
謝飛這幾天就是忙著跑上跑下送錢打通各種關節,經過他手上送出去的銀兩就過百萬之巨,這令他感動之餘又不免嘆氣,今次算是償還了李文東的命債,但又欠下衛大郎君天大的人情債,只能繼續拿命來償還了。
在巫悠看來,營救李文東和他的家眷容易多了,要救出風玲才是最麻煩的事兒,而且到現在,還未能確定那個魯玲兒到底是不是衙內拼命找尋的風玲兒呢?
摸進魯府查探是必須的,只是這難度不是一般的大,且不說魯府高手如雲,戒備森嚴,更有唐素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