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艱難地組織語言:“事情是這樣地。會有什麼海棠之約,純粹是個意外……”我把事情的經過刪繁就簡地講述了一遍。
皇上安靜地聽著,臉上的表情卻很奇怪,但我敢肯定那不是憤怒,甚至都不是吃醋,而是,難過和自責?
我剛講完,他就撲過來抱住我:“對不起,如果朕早點勵精圖治。也不至於讓你受這樣的委屈。”
因為他的表現跟我預料完全不同。我反而不知道怎麼回話了,“呃。也沒受什麼委屈那。”說完又覺得不妥,強調沒受委屈,難道說我很樂意被祁雲海糾纏?
他輕輕撫摸著我的臉:“難為你這麼替朕著想,你根本就不喜歡他,對不對?”
“是地”,這話一點不假,尤其是發現祁雲海很有可能是在以所謂忠臣的身份幫皇上肅清身邊的“禍水”,消除**隱患的時候,我對他的最後一點好感也消失了。
甚至,還產生了一種類似逆反的心理:明知道我不是皇上的親姐姐,還對我如此提防,好像我是認不清自己身份,故意勾引皇上的狐狸精一樣,真的很過分!他以為自己誰,拯救主上於**悲劇地忠臣義士嗎?
既然我和皇上沒有血緣關係,我對皇上的心意如何,我打算和他怎麼發展,都只是我們自己的事情,與旁人有什麼相干?
他們越是這樣,我越是要和皇上親近。等到皇上徹底肅清了琰親王地勢力,剪除了他的黨羽,天下真正太平無事的時候,看誰還敢對我和皇上的事指手畫腳!
皇上還在繼續“審問”:“你也不喜歡張鈞彥,對吧?”
“不喜歡。”
“也不喜歡嚴橫。”
“八杆子打不著的人,皇上提他幹嘛?”
“總之他們都不是你的心上人。”
“當然。”
“朕才是。”
“當然,啊!”
“不只當然,還啊,說明姐姐心情很激動”,一面說,一面低下頭想來個親親,我忙捂住自己的嘴,“不要啦,我病了。”
“我也病了,我們是一樣的“皇上病了?什麼病啊。”
“相思病啊,得好久了,可惜那個壞醫生,就是不肯給朕治,眼睜睜地看朕病入膏肓。”
我嘆氣:“您是皇上,病入膏肓這種話不要說,還是講點忌諱的好。”
他終於還是偷得了一吻:“忌諱什麼,還有很多人想得這種病得不上呢。朕聽說城中那些貴族子弟,十三四歲就開始跟家裡地丫頭鬼混,甚至上妓院尋樂,有些放縱的父母,還幫著納進一堆小妾。那樣的人,一輩子只知道玩女人,哪裡懂得情愛?生於帝王之家的男人,也很容易陷入這個泥沼,從小就在女人堆裡混,那些女人也巴不得被主子看上,一個個爭相巴結,弄得一點意思都沒有。所以,朕一直覺得自己是幸運的,能遇上姐姐,體會到想念一個人是什麼滋味。”
這麼說,我是歪打正著了?他想體會一下追求和想念一個人的感覺,而不是整日和一堆阿諛奉承的女人鬼混,所以他不碰宮裡的女人,而是對我孜孜以求。偏偏我才經歷過婚姻的打擊,再加上身份地侷限,遂形成了追求之勢。而恰恰是這,給了他想要的感覺。
就像在小飯桌子上吃兩菜一湯,我曾問他為什麼那麼喜歡,他回答我說:覺得那樣很溫暖、很真實。不像擺上一百多道菜,旁邊站幾十個太監的正餐,更不像歌舞昇平賓客滿堂的宴會,那些情景更像戲臺上的輝煌,排場感十足,卻沒有真實感。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月下煮香茗
更新時間:2009…7…17 2:25:04 本章字數:4157
十幾天後的一個晚上,皇上終於有點空閒陪我在留春園烹茶賞月了,看太監宮女都在外面,我悄悄問:“蘭妃那個情人,是不是你派人弄來的?”
皇上笑而不答,不過看心情真的很愉悅。
我也很愜意地喝了一口新上貢的君山白鶴銀針:“不必隱晦,我覺得你這件事辦得很好,真的,這樣對她對我們都是好事。”尤其聽了宋方的“皇宮豔遇”後,對剛好選在那晚闖宮的蘭妃除深表同情外,連我也覺得實在是個隱患。因為,說不定她哪天見到宋方了,會悟出跟她交手的並非皇上,而是睡在皇室龍床上的另一個男人。
這個秘密要是傳出去,絕對是個大丑聞!不是皇帝有男寵多麼驚世駭俗,而是皇帝和皇叔共用一個男寵,那樣的皇室在公眾心目中是個什麼形象?
偏偏蘭妃是個大嘴巴,什麼話都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