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剛剛在瓊琚會那邊聽說了件事?”
“什麼?”
“兩天前龍安府無隱山莊蘇莊主被人殺了。”
“啊?!無隱山莊?”
“嗯。”
“不就是給應伯伯無隱劍譜那個?”
“對,就是我送給哈里克你又在他書房裡找到的那本。”
“那這麼說蘇莊主應該是跟應伯伯有交情的人?”
“應該是。”
“那……訊息要是傳到了千篤谷,應伯伯會去無隱山莊參加弔唁嗎?”
“我不確定,不過可能性很大。”
“那怎麼辦?咱們要不要去一趟龍安府?萬一應伯伯去的話沒準還能碰上。”
“應大哥去不去咱們都應該過去一趟。”
“為什麼?”
“聽說蘇莊主死得蹊蹺。他從十幾年前開始就幾乎處於半隱退的狀態,潛心修道不問江湖世事很久了,沒聽說過他有什麼仇家。可這次卻被人莫名其妙的殺死在煉丹房裡,還說死狀慘烈,但卻看不出殺手的功夫出自何門何派。所以我懷疑……”
“跟玄霄門有關?”
“嗯。”周輕重點了下頭。
這時華英會和瓊琚會的兩面都有小童出來敲鑼了,說是下一場比賽馬上就要開始,讓各位客人儘快回去。
項尋皺了皺眉頭,“行,那離開肅州之後咱們就先去龍安府。”
“呃……”周輕重還想再說些什麼,可見項尋似乎有些焦急地抻著脖子朝華英會的方向張望了一眼,便只是抬手抓住他熱騰騰的胳膊捏了一把,“小心些。”
項尋笑著搭上他的手背輕搓兩下,“你也是。”
說完兩人各自進了紅綃樓的兩道邊門,剛才還熱鬧的院子轉眼間變得空空蕩蕩,只剩了幾個守門的小廝。
東行中原 之六
再回到場子裡,項尋跟姓番的坐到了一處。
第二關比酒量,屏風後姑娘們扭捏著腰身抱著小酒罈喝酒,臺下的看客們各個無比歡暢。連本來沒什麼興趣的項尋也禁不住盯著屏風上的剪影評頭品足起來。
在客人們的叫好聲中,姑娘們很快喝完了各自的三壇酒。然後她們的凳子被撤掉,開始一個個地在屏風後頭依次走過。有看起來是真喝多了搖搖晃晃的,有似乎完全沒事像平常一樣該怎麼走還怎麼走的,最絕的是那幾個一看就是沒醉,但卻故意要藉著酒勁兒勾人的。那腰扭的!那臀晃的!那抬手扶額的小姿勢拿的!
項尋想:要是跟這樣的姑娘喝上幾杯,沒幾分定力怕還真是把持不住。這麼想著的同時他還特意注意了一下那個番大哥讓幫忙選的玲兒姑娘。果然是人各有所常,雖然她上一關的琴棋書畫一般,可這回的酒後醉態倒是明顯勝出其他幾人一籌。
姑娘們走完了,給了客人們一些時間商討猶豫,接著又是投籤。這回項尋沒急著動,唐初五倒先站不住了,眼睛盯著項尋手裡的竹籤,幾次躍躍欲試。可項尋沒理他,硬是等到了最後。
姓番的說得一點兒沒錯,這些姑娘確實都是有人撐腰的,她們每個人得到的竹籤數並沒有因為這一關表現的明顯差異而有了什麼太大的變化。所以最後項尋讓唐初五去把籤投給了玲兒。
本以為答應了後兩關讓唐初五選,這回項尋卻自己選了,他會不高興,沒想到他投完了籤跑回來卻依然是春風滿面,還很好奇地問項尋怎麼會知道他想投給誰。
項尋只笑說自己是會掐算。
又是中場休息,姓番的說自己不出去了,項尋惦記著周輕重,便自己到了外面。
等了半天不見瓊琚會那邊有人走過來,項尋有些擔心便湊過去想自己找找。
找了半天不見周輕重的身影,項尋禁不住胡思亂想:不會有什麼危險吧?難倒是看上了哪個小倌?還是露了臉被別人相中……孃的!我這是瞎猜什麼呢?!
項尋拍拍臉:嗯,大概是太累了,又沒再聽到別的什麼事兒,懶得動坐著休息呢。
敲鑼的小童又出來了。項尋沒再多做停留,轉身回了華英會。
第三關拼長相比舞姿,一開場屏風就全被扯掉了。下面的看客們紛紛瞪大眼睛抻長了脖子使勁朝臺上望過去。姑娘們依次出來亮相跳舞,那個叫玲兒的排在了最後。
她用袖子遮住臉踩著小碎步飄上臺的時候,項尋斜了眼往何遠峰那兒瞧了瞧。果不其然,那老東西的兩隻小眼睛兒立時直了,撫著掌半張了嘴,就差流出哈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