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舅舅,卻極少對他發火,兩個人的關係更近似於朋友、哥們。小的時候,鼠目還是他打架鬥毆的後臺、支柱,趙吉樂打架吃虧了,鼠目便出手幫忙。看著鼠目氣惱的樣子,趙吉樂瞠目而視,半晌才說:“是不是有什麼別的因素?你不至於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對我這樣吧?”
鼠目:“怎麼是不相干的人?即便是不相干的人,難道就不能見義勇為、拔刀相助嗎?”
趙吉樂嘆息了一聲:“舅舅啊,別的話也不說了,沒辦法,我是警察,一切都得按照規矩辦事……”
鼠目:“滾蛋吧,好好當你的白痴警察去,我的事不靠你。”
趙吉樂:“你讓我把話說完麼,你要是再這種態度,我真的不管了。我是說,我不能去,我是警察,要按照規矩辦事,可是我可以讓別人跟你去,幫你這個忙。你不就是想偷偷溜進去,把大鐵門的鎖開啟,然後把張大美偷出來嗎?我找個開鎖專家陪你走一趟,不過萬一讓人家抓住了,你可千萬別把我供出來。”
鼠目一下子蹦了起來:“我就說麼,我們家吉樂絕對不是那種膽小怕事、見死不救的人。要是他把你供出來怎麼辦?”
趙吉樂:“他不會,到時候他肯定會說是你花錢僱他的,你也統一口徑說是花錢僱他的。他有開鎖的特殊行業執照,吃的就是這碗飯。行了啊,廢話少說,我給他打電話,看看他有沒有時間,有沒有興趣。”
趙吉樂給他的朋友打電話,鼠目在一旁專注地聽著,滿臉的渴望和期待。
趙吉樂:“師傅嗎?有個事求你,不是我,是我舅舅,晚上想到康復醫院串門,好好好,那就這麼說定了,不見不散。”
就說了這麼幾句趙吉樂就收了電話,然後對鼠目說:“說好了,他跟你約好晚上在江濱茶樓見面,見面後他直接跟你走,需要做什麼你直接告訴他就行了。”
鼠目半信半疑地問:“這人行嗎?我聽你也沒跟他說什麼啊。”
趙吉樂:“你別擔心了,你不就要找個幫你撬門開鎖的嗎?即便我跟你去了,也開不了門鎖,我沒學那個專業。”
鼠目追問:“那個人長什麼樣?多大歲數?姓什麼叫啥?”
趙吉樂:“咋地,要給人家介紹女朋友啊?”
鼠目:“不是,我今天晚上去了總得能認出來他呀,我到江濱茶樓總不能對著所有喝茶的人吆喝:”誰是趙吉樂的朋友?晚上跟我上精神病院撬鎖去?‘“
趙吉樂說:“這些你都別管,只管去,去了人家保準能認得出你來。你也別管人家姓什麼叫什麼,你就跟我一樣把他叫師傅就行了。”
鼠目:“我怎麼覺得你們辦事有點大忽悠勁兒,這麼重要的事情,就這麼三言兩語把我打發了?”
趙吉樂:“你以為還要開三天大會討論研究啊?不就是讓他跟你去一趟,把需要開的門開了,把需要領出來的人領出來嗎?行了,你別尋思了,記住,晚飯後,江濱茶樓迎門的座位,30來歲,平頭,個子跟我差不多,反正你去了人家就能認得出來。”
鼠目:“對他的信任度能達到多少?”
趙吉樂:“沒什麼信任不信任的,你想幹什麼告訴他,他能幹的就幫你,不能幹會明白說出來,別的廢話也用不著說,估計你們也沒多少聊天的機會。行了,沒別的事我走了,我還忙著呢。”
鼠目看看錶:“我也走,到醫院看你媽去,你去不去?”
趙吉樂:“我抽空再去,今天沒時間了。”
鼠目:“有沒有什麼事情讓我帶過去?”
趙吉樂:“沒什麼事兒,告訴我媽我好著呢,就是工作忙,過兩天我一定抽時間去看她。”
鼠目:“那好,我到醫院去,然後直接從醫院到江濱茶樓。”邊說邊收拾他找出來的那些工具。趙吉樂:“你啥也別帶了,人家用不著你那些東西,萬一讓人家抓住了還是證據。”
鼠目就把那些工具一股腦地扔回了儲藏室,然後跟趙吉樂一先一後地出門,趙吉樂朝大門口走,鼠目開車追上他問:“上哪去?我送你。”
趙吉樂擺擺手:“我有車,馬上就過來,你走你的吧。”
鼠目開車朝醫院奔去,趙吉樂見他走了,扭身回了大院,來到周文魁家。
錢向陽乘車駛進大院,一眼看到趙寬站在大院裡面的公告欄跟前看公告,便讓司機停車:“停停,我就在這下,你回去吧,明天早上提前半個小時過來接我。”
錢向陽下車,來到趙寬背後問道:“書記看什麼呢這麼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