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滿意,還偏要找衛長安過來。而且最近幾日都是如此,要起大早進宮,先陪著靜妃去太后處請安,再回雲坤宮伺候靜妃用膳。
實際上衛長安一大早也沒有用過膳,宮裡也沒規定,在外建府的皇子妃要每日過來請安,但是依照靜妃目前這種態度,似乎頗有這種意思。
“父皇下朝了,兒子就來看看母妃。”沈鉉的語氣依然十分平靜。
靜妃卻是極其不滿,她的視線在沈鉉的身上掃過,腦子裡猜測他這次前來究竟是為了什麼。過了片刻,她想到最有可能的一種原因,不由得眯起眼睛,臉上閃過幾分不快。
“鉉兒這麼急著過來,不會是怕本宮欺負了你的六皇子妃吧?”靜妃娘娘眉頭一挑,眼神之中就帶著不滿不耐,質問的語氣也透著幾分直白,毫不留情。
六皇子除了必要的時候過來請安,其餘基本上不會踏足,現如今不過讓衛長安連續幾日來這雲坤宮,沈鉉就迫不及待地趕來了。若說不是為了衛長安而來,誰都不會相信。
“母妃言重了,最近皇祖母身子不適,宮中人盡皆知母妃日夜侍疾盡孝,當是為人兒媳的楷模。長安來侍奉母妃也是應當!”
即使靜妃面上的神色極其難看,沈鉉也是不動聲色,像是沒有聽懂她的暗示一般,相反態度之間還是悠哉悠哉的。面上的神色真摯萬分,擺出一副純孝的模樣來。
靜妃的呼吸一滯,轉而眼眸裡閃過一分厲色,卻是再不敢說什麼。
衛長安聽得沈鉉這話,不由得勾唇一笑,眼裡飛速閃過幾分譏誚,態度卻是恭敬十足,立刻衝著靜妃行了一禮。
“殿下說的是,長安身為兒媳能夠伺候婆母,都是我的福分,也是母妃教得好。日後長安和殿下,必定會更加孝順母妃。”
她的聲音玩轉好聽,乖巧順從。若是不知其中關節的人瞧見,恐怕要暗歎幾句此女純孝,對待婆母竟然猶如生母。
實際上這簡短的幾句話,竟是猶如兩個巴掌一般,直接往靜妃的臉上招呼。雖然不疼,但是她的面色卻是青白交加,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這後宮裡,誰都知道太后與靜妃素有齟齬,別說侍疾了,就連去探望都是跟完成任務一樣,匆匆而去匆匆而歸,估計只是行個禮,例行問候過幾句話便罷了,哪有真正的孝順。
沈鉉這麼說,分明就是在嘲諷靜妃。自己沒有當好兒媳婦,還希望別人當兒媳對她好,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究竟是什麼樣兒。
當然這都是靜妃自己想得,實際上沈鉉心裡究竟如何,只有他自己知道。但是光憑那幾句話,就絕對是為了衛長安撐腰而來,所以靜妃猜測的那幾句話之中的意思,也是□□不離十了。
殿內的氣氛為之一僵,一時之間無人說話,就連侍立在一旁的幾個小宮女都屏氣斂神的,生怕一個不慎惹惱了主子,就被主子當成了撒氣桶。
“好了,鉉兒你有什麼事兒便去好了,本宮這裡也不需要這麼多人伺候,這幾日召喚長安過來,也只是為了與她親近親近。”
靜妃終究還是忍下了心頭的怒火,將那點抑鬱甩開,語氣僵硬地說道。
沈鉉抬頭看了看靜妃,雖說靜妃看起來的確不滿,不過畢竟她是長輩,不會再對衛長安太過苛刻。
“兒子先告退了。”沈鉉站起身,衝著靜妃行了一禮,臨行前看了一眼衛長安,眼神之中帶著安撫的意味,就轉身走了。
他們二人的眼神交流,自然也被一直緊繃著的靜妃看了個徹底,她瞪大了眼睛,依然還是那般惱火。
直到沈鉉的身影瞧不見了,她才輕舒了一口氣,心口的鬱悶散去了些。
看著猛然放鬆的靜妃,衛長安的眉頭急不可查地皺了起來。這靜妃的表現當真是惹人不快,明明沈鉉是她懷胎十月掉下來的肉,骨肉親情,她卻絲毫不顧念,相反每次見到,渾身緊繃,如臨大敵。
也難怪沈鉉親情淡薄,想必對靜妃娘娘的表現,也早就冷了心。
“長安,你這幾日極其乖巧,本宮早就有份大禮想送你。原先我還在猶豫是否現在送你,不過鉉兒都來了,我不好再與你多接觸,現在就將這份大禮送與你,希望你喜歡!”
沈鉉一走,靜妃娘娘周身的氣勢又湧上來了些,此刻看向衛長安的時候,眼神之中就透出幾分輕蔑來,似乎根本沒有把她放在眼裡。
聽到她的話,衛長安的心裡不由得“咯噔”了一聲。還不等她仔細思考,靜妃就拍了拍手,立刻從簾後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