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此刻的秦遠揚與言梓夏把酒言歡,不在乎她的身份,背後的地位,是不是能夠觸碰的夢,他只願長醉不願醒。
沒有多餘的話,只有一杯接著一杯的美酒。
岫玉又擺上了幾道小菜,溫了酒,輕聲道:“這是清炒冬筍、燜兔肉,油爆青蝦,都是本店的特色菜,酒是小店獨釀的離人醉,雖好卻酒勁綿長,切勿貪杯。”
言梓夏笑著應了,臉頰已經微微紅透,而岫玉看過秦遠揚後,臉頰的紅暈卻是盛了她。
“二位公子寬坐慢用,岫玉去招呼其他客人了。”岫玉說罷快步離開了。
秦遠揚冷冰冰的,一杯接著一杯,飲得毫無節制,言梓夏心想,只怕是妹有情郎無意了,她又豈止自己與秦遠揚是郎有意妹無情呢!
樓外,遠處華燈初上,商街亮起了燈火,絢爛如夢境般。
言梓夏只覺這酒越飲越濃,越濃越無心思了,瞧著臉色紅潤的秦遠揚,那冷硬的面龐竟添了柔美的暖意,“秦公子,這酒喝得也差不多了,不如四下走走,好散了這一身酒氣。”
秦遠揚也正有此意,這酒幾乎都被他一個人喝了,也挺沒意思的,聽聞言梓夏要程興四處走走,便應了,腳步微顫著起身,欲去付賬,已經有人快了一步付了。
小金子神色緊張地看著言梓夏,恨不得將其打昏了帶走,卻無可奈何的只能乖乖跟在了身後。
酒樓裡本就沒什麼人了,言梓夏一走,便只剩下那醉鬼岫竹了。
岫玉無奈地看了岫竹一眼,那清秀的臉上竟浮現了一抹可氣可恨之色,若非岫竹是她岫玉的哥哥,她大有可能將之扔出去喂狼的可能。
起身,彎腰一扯,便將岫竹架起,一個女子竟穩穩拖著身形體格高於自己的男子。
夜幕低垂,星星點點,花火璀璨,螢火盈盈閃閃,別有一番意境。
言梓夏一步一步安穩地踏在青石地板上,噠噠地聲響極其讓人心安。“那日,多謝秦公子了。”
那日,便是言梓夏落水之事。
秦遠揚自是瞭解,聽著,便不做聲了。
“為何要回來京城呢?據聞那南隅亦是山明水秀,花好月圓,風和日麗之時啊。”就如這安靜的夜色,該是如何的靜謐平和。
然而,這安靜的夜色裡,卻佈滿了危機,在看不見的角落裡,總有一雙亮燦燦的眼睛。
白御風也不是無緣無故將秦遠揚調回京城的吧!
言梓夏回到王府已是夜晚,還未剛剛進門,便瞧見黎叔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十分不解。
“黎叔,你怎麼這幅表情啊?因為我回來的太晚了嗎?”但是她以前出去,回來的也不早啊!
黎叔搖頭輕嘆,“王府,老奴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是不說,老奴這心底又難受的慌。”
“那就說好了,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她言梓夏才不會在意這些呢!
黎叔方正臉上終於多了一抹情緒,似乎讚賞,似是感激,便聽見他急切而沉穩的道:“老奴說實話了,還請王妃見諒!其實,王爺雖然腦子被燒壞了,但是他的心沒有,他明白誰對他好,他便會對誰好,不會像那些邪惡小人知恩忘報,千方百計的迫害別人,心善,卻也容易被人欺負,所以還請王妃多見諒包涵,能夠保護好我家王爺。”
雖說讓一個十七歲的小女孩保護一個二十五六的大男人有些說不過,但是,誰讓白子卿是個傻子呢,也難怪黎叔會這樣說了。
言梓夏暗暗靜靜地聽著,並不反駁,輕聲應著。
最後,黎叔竟長長舒了口氣般,沉聲道:“王妃,您還是快去看看王爺吧,他下午爬樹,結果爬到一半掉了下來,摔傷了腳腕了。”
言梓夏一驚,嗆聲道:“怎麼不早說啊。”說著,便急急地跑開了。
小金子也是又急又氣地看了黎叔一眼,這才急衝衝的跟著言梓夏一起跑走了。
黎叔突然嘴角蕩起一抹輕笑,透著點點詭異,這王妃著急的神色不像作假,她該是擔心王爺的吧,那麼,王爺這麼做也值得了吧!
凌風樓裡亮著燈,卻格外安靜,李安守在門外,見著言梓夏並未說什麼,只是神色悵然。
言梓夏不禁想,她這幾日出去閒逛是玩得太過暢快了嗎?
進門,驚醒了趴在桌子上打著瞌睡春草,便吩咐一聲,讓她先下去了。
燈光微暗,白子卿臉色蒼白,安靜地沉睡著,錦被凌亂,那裹著紗布的腳腕十分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