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梓夏索性披了件衣衫,想著還是出去瞧瞧地好。
剛一出門,便瞧見了巡邏的侍衛,他們見王妃走近,恭身行禮。“屬下見過王妃。”
言梓夏一愣,急著走開的腳步卻又突然停了下來,問著領頭的那個侍衛,道:“你們剛剛有沒有見過王爺?”白子卿離開不久,侍衛巡邏過來應該能夠瞧見了。
“屬下並沒有瞧見王爺出來,未曾見過王爺。”那帶頭的侍衛老實地回答。
言梓夏隱隱覺得有些不妥,白子卿怎麼會無緣無故的自己跑出去呢,他的傷都還沒有好利索。
“那李侍衛呢?”李安可是白子卿的貼身侍衛,即使夜裡也睡在裡凌風樓並不遠的地方。
“李侍衛剛剛換崗,應該回房間休息了。”
“換崗?”言梓夏有些詫異,李安還帶頭巡邏王府不成。
“回王妃,李侍衛只是守在凌風樓外,上半夜是他,下半夜就會換人。”
這下好了,王爺不見了,那侍衛也不見身影,言梓夏擰眉,神色有些冰冷了,“快去找李侍衛,就說王爺不見了,這麼晚了,王爺應該還沒有出府才是,趕快。”
凌風樓裡空蕩蕩的,四處吹來的風叫囂著,竟讓人覺得有種孤單的味道。
今晚,她言梓夏竟覺得孤單了嗎,找尋白子卿的腳步未停歇,順著王府細細找尋著,心底竟隱隱泛出一抹酸楚。
後院裡種著幾棵很大很大的白玉蘭,正直四月,碧白色鍾狀的花直立在枝頭,散發著悠悠的清香,碩大的樹冠及枝枝葉葉的將月光遮掩地斑駁一片。與白玉蘭相對的位置上,圍著一叢叢的矮小植物。
言梓夏挑著燈籠,信步走著,越發覺得那矮小植株的礙眼。
那矮小植物便是春草說過的水梔子,白子卿最喜歡的水梔子呢,水梔子的花語是永恆不變的愛與守候,她偏生不喜歡這樣的言辭造句,覺得虛偽極了。
樹叢裡突然發出窸窸窣窣地聲響,言梓夏一愣神,舉高手裡的燈籠,燈光輝映著月光,便瞧見不遠處一棵白玉蘭樹下那抹淺色的身影。
“你神經啊,大半夜的不睡覺搞什麼鬼?”她拍了拍胸口,雖然她功夫不差,但也害怕這半夜鬼敲門的,誰讓她以往做事情從不經過大腦,肆意妄為的不知道做沒做過錯事啊!
言梓夏瞧著白子卿抱著那棵樹使勁地想向上爬的樣子,有些僵硬,有些魂不守舍,不禁蹙起了眉頭,該不是夢遊了吧——
小金子可是說過的,白子卿有夢遊的惡習,只是言梓夏當時沒有聽罷了。
言梓夏不禁有些為難了,看著白子卿重複著一個動作,活像殭屍,不知道是不是該去喚醒他。
想著想著,她竟然恍惚覺得自己墜入了一個無邊的夢裡——
夢裡,也是一片綠衣盎然的風景裡,白玉蘭開著大朵大朵的花,散發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清香,清新可人。白子卿靠在一棵玉蘭樹下,她則坐在樹上,晃動著腳丫——
言梓夏突然覺得一陣冷意,不禁打了個寒戰,而後一抹亮光從白子卿的身後飛來。
她細緻的眉眼皺到一起,白子卿未有所覺,言梓夏只能一躍,跳下玉蘭樹。
她迅速地從背後抱住了白子卿,想要將他移開,以她的功夫絕對可以的,卻不想自己似乎沒有力氣了,後背頓時傳來了尖銳的痛楚——
瞬間,鼻翼裡淡淡地清新味道,是玉蘭香,還是水梔子的味道,亦或是白子卿的味道!
耳邊有打鬥聲,兵刃的輕響讓言梓夏十分興奮,倔強的睜開眸子,看向頭頂迎著月光微風搖曳著的神采奕奕的玉蘭花。
遠處,兩抹身影打得難捨難分,卻依然有個人迅速地敗下陣來,狼狽地倒在塵埃裡。
言梓夏起身,背後一痛,輕哼一聲,手被握進一雙溫暖的掌心,乾燥而溫暖的手,是白子卿。
李安上前,壓著被抓住的那個人,竟是王府的侍衛,而且是剛剛與李安換過崗的林達。
林達武藝不弱,卻不是李安的對手,使得一手好飛鏢,卻不曾想過竟還使用這銀色冰鏢。
若這鏢上塗抹著一味毒藥,若這毒藥無藥可解,那麼——後果可想而知。
林達的目標竟然是傻王爺白子卿嗎?而且那亮光便是衝著白子卿去的,守在暗處的林達自然知道白子卿下一個動作,故而射出銀色冰鏢,目標看似白御風,實則是白子卿。
這林達,竟是藏在王府已久了嗎?
言梓夏悶悶地趴在床上,聽著李安的話頻頻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