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笑著,將視線轉向替他們解圍的祈清,淡然清冷,透著一絲絲疏離,卻也是個俊美的男子。
想著,思維似乎將他與記憶裡的某個影子重合著,恬然精緻,嘴角帶著細微的笑,天真地有些傻里傻氣,像極了一塊璞玉——
她現在記不得了,或許以後會想起來吧。
他是誰?言梓夏顧自問著心底的那個答案,卻無人回答。
她看向白淺瑗,帶著一絲凝重,也許,真的有那麼一個人吧!
祈清淡淡地看著言梓夏,自然,他是十分熟悉對面的女子,畢竟是那個人要保護的人呢!
手中長劍,微泛冷光,清冷地道:“在下祈清,不知二位是——”
言梓夏不無疏離地笑著:“言梓夏,萍水相逢,卻勞煩公子出手相助。”
如花笑靨,輕佻眉梢,白淺瑗不禁思索了下,輕輕報上了名姓,“明珠。”她可是堂堂軒轅王朝的明珠公主,這明珠二字也算是她的名字吧!
“不知二位居於何處,祈清願送佛送到西,將兩位姑娘送回可好?”祈清恭敬地道。
言梓夏感慨一笑,輕道:“多謝了,不勞煩祈公子了。”
顛簸間,馬車走走停停;終是安全抵達了目的地。
途中,言梓夏終於得知了白淺瑗是為了逃婚才出走的,好吧,她其實最看不慣逼婚一事,不論是失憶前,還是失憶之後,竟是如此地執意。
言梓夏告別了祈清,便被白淺瑗硬拉著,來到了此處別院。餘輝掩映下,別院竟蒙上一層如紗般似夢似幻,明朗而又模糊。
她被白淺瑗拉著入了大廳,聽著她絮絮叨叨地,心底竟覺得空落落的。
“七嫂,這裡可是皇家別院呢,好像七哥哥前些日子已經到了。”興奮地嚷道,白淺瑗本來只想著避過和親,才逃婚至此的,一來到鳳陽城便遇見了言梓夏,自是喜不自禁。
言梓夏聽著她一句一個七嫂,心底竟翻滾著莫名的情緒,似乎想要衝破喉嚨叫囂出來,卻被牢牢地困住,只能無助地呼吸喘息,胸口竟是煩躁不安起來。
廳堂上,雋黑如墨的髮絲輕輕飛揚起來,腰間綴著流蘇,袖口緞帶,皆隨著躍動的身影飛舞著,襯著一襲漆黑的長袍,透著深然入骨的寒意。
清俊的臉上隱隱透著蒼白,無一絲血色,似乎能夠想象那抹冰冷,蝕骨入心般!
“是你——”靜寂的空氣中,似乎飄過什麼聲音。逐漸地,消失掉了——
白子卿靜靜地立在言梓夏的對面,看著她朦朧不解疑惑的眼神,雙手竟不覺地握緊,緊緊地握著,似乎要將滿滿的寒意握進了拳內捏碎了一般。
“王爺——”李安只能安靜地立在身後,眼神透出淒涼,誰又能想到,王妃竟然失憶了,將王爺忘得乾乾淨淨了,還真是讓王爺難以接受吧!
“七哥哥,我找到七嫂了呢,七哥哥,是七嫂哦——”白淺瑗竟然將他們找尋多日的言梓夏找到了,並且帶了回來,自是迫不及地向著白子卿邀功了。
“恩。”白子卿只淡淡地應了聲,李安便將白淺瑗帶了下去。
許久,言梓夏竟突地兀自莫名一笑,“你是那夜私自闖入綠柳山莊的人,你還知道我?”濃濃無奈隨之飄出,眼神帶著一抹沉重地哀色。
“很抱歉,我真的不記得你是誰了!”豔紅色的楓葉漫天飛揚間,漸漸迷了人心竅。
“我能抱抱你嗎?”攤開手掌,正有血跡點點滲出。
白子卿強迫自己壓抑著冰冷的心,急欲佔有言梓夏的心,緊緊握拳時,指尖嵌進手掌的痕跡。
“我能,抱抱你嗎?”近乎祈求著,輕顫著。
言梓夏猛地全身抖得一顫,竟有溫溫的液體滾落下來,溼了眼角,不自覺地,那冰涼血液合著淚水的溫熱,將愈漸濃烈的痛意緩緩渡進了骨髓之內——
“你——”她微啟雙唇,竟什麼也說不出口。
或許從那一刻起,已經有什麼莫名的情緒漸漸充實了她那空白許久的心,那不屬於任何一個人的私密角落,那場忘卻許久的或甘或苦的記憶——
“言言——”白子卿低喃著,一步一步堅定地走向他心愛的女子。
這份感情,即使藏得再好,也終究隨著時間推移,愈漸濃烈開來。直到有一天,發覺,竟再也無法接受對她翹首以盼的心心念唸了。
這一刻,白子卿多麼渴望時間靜止,靜止在這擁抱的時刻裡!
白子卿靜靜望著那埋首之人,收緊了雙臂,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