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去你家,你燒飯給我吃,我今天勞苦功高”,說完瞥了瞥後面矮舊的房子示意。
兩人並排走向停車場,都保持沉默,沒有說話,最後,還是司徒清打破了詭異的氣氛,問道:“逸飛,那天,我很抱歉。”
“那天?是哪天?”林逸飛嘴角揚起一個弧度,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問道。
“上週二,你來我家的那次,”司徒清將車鑰匙拿出來開鎖,轉過頭,認真的說道:“我不知道哪裡說錯了,不過,還是應該向你道個歉。”
林逸飛在心裡無力的嘆了口氣,司徒清就是這樣,在讓自己傷了心後,用無辜而執著的眼神看著,說出抱歉的話,這樣的他,如何能讓自己徹底放下呢。
這個時候的天色已經慢慢染黑了,停車場的感應燈突然亮了起來,暈黃色的燈光灑在司徒清的身上,帶出了柔和的光圈,模糊的視線下,司徒清像是頭頂光環的天使,全身泛著聖潔的光芒,令人難以觸控到。
林逸飛有些失神的抬手想去擁抱司徒清,那個近在咫尺,又遠在天邊的人,他想牢牢地握住他,心跳有些快,漸漸靠近。
司徒清開啟車門,疑惑的轉頭道:“不上車?”
林逸飛瞬間驚醒,這才察覺到自己到底在做什麼,急退幾步,有些尷尬的轉開了視線,含糊的隨便應了幾聲,搶先上車閉上眼裝睡,因此而沒察覺到司徒清若有所思而又意味深長的目光。
008 庸醫
晚飯後,林逸飛懶洋洋的躺在客廳沙發上,按著遙控板,百無聊賴的看著電視節目,隔壁書房的門開著,司徒清老樣子,頭埋在檔案堆裡,就看不到別的事情了。
林逸飛覺得有些無聊,起來去廚房裡,開啟冰箱翻,滿意的看到幾盒冰激凌安靜的躺在冷凍層。
取了一盒出來,用一把銀色的小勺子邊挖邊走到書房門邊,斜靠著門框,舔了一口勺子裡的冰激凌,甜滋滋的,又冰冰涼涼,滿足的眯起眼睛,像一隻吃了美食的貓。
又舀了一大塊,遞過去,“吃不吃?”
司徒清眼睛沒從檔案上移開,搖搖頭,“太甜了。”
“試試看麼,”林逸飛堅持。
司徒清搖頭,又翻過一頁,林逸飛看到冰激凌快融化成水滴下來,才放入自己口中,意興闌珊的回到客廳沙發邊坐下。
電視正好調在新聞臺,主持人用公式化的口氣播報最近的見聞,看到一則短聞,林逸飛嘲諷的笑了笑,“又是一場人間戲劇,有錢公子玩弄女人,鬧上法庭後,花錢擺平,和電視劇一樣俗不可耐。”
司徒清正好去房間拿一本參考,經過時,聽到林逸飛的話,從檔案中抬起頭,“哦,這個案子,我聽說過。”
林逸飛咬著湯匙半轉身,手搭在沙發的靠背上,“人家找你打這個官司?”
“嗯,”司徒清點頭,做到旁邊的單人沙發上,“我推了,太好打,沒有意義。”
“我以為你會同情那個女孩子,”林逸飛歪下身子,側躺著看電視,“不過,她出不起律師費,否則,你一定能打贏的吧,大律師。”
司徒清揉了揉額頭,“打官司重要的是證據,而不是建立在假設之上。”
“唉,你說這個世界上有公平這個東西麼?”林逸飛拿腳尖踢了踢司徒清。
“當然,”司徒清肯定的回道:“法律就是公平的。”
林逸飛揚起下巴,抬頭看著他,指了指電視機,笑道:“不見得,不然,為什麼他還活蹦亂跳的在外面。”
“逸飛,在沒有定罪前,他只是嫌疑人,而不是有罪的,任何人都擁有辯護的權利,律師要做的是提供證據,並向法官闡述自己的觀點,是不是真的有罪,不是你,也不是我,而是應該由法官判定。”
“法官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
“逸飛,你又錯了,我給法官看的,當然是真相,”司徒清將五指合成一個拳頭,伸到林逸飛面前,抬起一根小指頭,“如果這個拳頭是全部的真相,那麼,我給法官看的,就是我希望他看到的這一小部分,也就是這個小指頭,但是,其他的真相未必就不存在,也許還可以覆蓋掉我的這一點,不過,那是對方律師需要做的事情。”
“你在狡辯,否則,你告訴我,如果他只是一個普通人,會不會還這麼逍遙的活著,或者待在監獄裡數著日子過,”林逸飛挑挑眉,挖了一大塊冰激凌塞進嘴巴里。
“你說的是一種社會生態,”司徒清撐著頭靠在沙發扶手上,“這和法律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