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那人往手裡吐兩口,搓了搓便瓦邊說:“這事啊,也沒什麼可說的,那掖國從上次打了一回吃了虧,就在對面安營紮寨再沒響動,”站起來呼口氣又道:“然後這回,就是那什麼王爺家世子來了沒兩天,就突然攻上來了,細作,估計是有細作,你說對不對。”
“對。”藍琪道:“然後呢?”
“你別打岔,肯定是有細作把風透過去了,他們怕是痴心妄想在王爺世子面前挫挫我們的銳氣,哼哼,也不想想我們旗安是何等兵強馬壯。。。”又開始彎腰挖土,說話也穿著粗氣,“那兩下瘙癢都不夠,也不想想,他們的國都都丟了,丟在誰手裡的?還不是我們!哼,等西邊平了,皇上一聲令下,什麼大掖,保管教他跪地求饒,再也不敢造次。”
“對對,您說的沒錯,那麼,這次打了多久?”
“多久?一天一夜,架勢挺大的,就那力道,跟繡樓裡花姑娘似地,還跑來丟人。”
“呵呵,是嗎,大叔果然英雄好漢,那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事發生?比如。。。。有人闖入啊。。。細作逃逸之類的。”
“沒有啊,哎,一打仗誰管那些,馬盧門一戒嚴,外面進不來裡面也出不去,你到這是什麼地方。。。。哎你要找什麼人啊?”
“沒有,可能弄錯了,他根本不在這。”說完放下鏟子跳出土坑。沒錯,他是弄錯了,營裡沒人,這裡又出不去,那其他地方能不能出去?什麼人能從王爺世子手裡把人弄走,弄到哪去,怎麼去。藍琪急急到王將軍處問親兵。
“你說跟他們在一起的那個大漢?”
“沒錯,他叫因大刀。”
“哦,視角這名兒沒錯,開始再在的,急得很,說他家公子給丟了,到處找,王將軍也在派人找,都沒怎麼注意,好像,就是說那藍紫稀丟了過後兩三天吧,也沒再見他了。”
“兩三天?有沒有人聽說去哪了?”
“還能去哪?跑了唄,人弄丟了,還敢回去,當然了,也有可能良心大,出去找了,真是,戰場上這種事多得是,到底身份不一樣,人人都在找,要是換了別個。。。。。”
沒等說完,藍琪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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掖都果然繁華,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紫稀坐在酒樓靠窗處狼吞虎嚥,長這麼大,從未如此失態地用過飯,無法,三天來滴水未進,能等著小二上菜而沒有直接搶旁桌的飯食已經很對得起從小的教養,等終於吃飽才想到自己眼下應當滿臉灰土,狼狽不堪,雖然周圍人都未注意,他還書覺得十分不適,必須找個地方收拾一番,此地不宜久留,紫稀付了銀子出門,想著還是找個有水的地方將就洗漱一下,三日前趁著餘先生外出,半夜逃出山莊,雖然遇到些許麻煩,但總的來說還是過於順利,這讓他心裡很不踏實,因為走的匆忙,身上並無他物,連路奔逃加上沒有銀兩,一直咬牙堅持,到了掖都才將那帶他逃命的馬匹賣了六十兩銀子,不知道還要逃多久,這點銀兩還是儘量省下做飯錢,這一路來已經受夠了捱餓,無論如何也不能再沒飯。
洗完臉從新幫了頭髮,紫稀坐在河邊石階上休息一會,可是越想越不安心,餘先生何等精明,自被抓來花了多少心思,連一點原由沒得到,那些人連說話都處處透著小心,怎會想不到他會逃而不做一點防備。不行!紫稀愣一下站起來,現在就得走!鏢局或者商隊,有往南的,想辦法混進去就能回到奉馳,城裡有哪些鏢局哪些商隊,什麼時候往南,哪些往南,必須儘快弄清楚,摸摸身上的銀子,還有五十幾輛,沒有馬,看來要走回去了,餘先生的人說不定已經進到城裡,要找個他們意想不到的地方躲避,儘量低著頭,這裡不熟悉,小巷子鑽不得,不知餘先生在掖都的勢力有多大,客棧不能去,正想著,突然有一種被窺視的感覺,被盯上了麼?這人的跟蹤技巧實在不夠高明,紫稀裝作無事,徑自往前走。
沒兩步卻被堵著,“藍少爺。”
“你是?”紫稀一驚,眼前的人看上去卻不是餘先生一夥的。
“請跟我來,”
左右看看,四周有五六人,已是暗暗將他圍起來,紫稀只好聽話跟隨。
“得罪了,”進到一院子裡,那人拱手對紫稀道:“在下魏鉉,公子被擄,皇上派在下前來解救。”
“皇上?”紫稀奇道:“皇上怎麼知道的?”
“公子一失蹤,王將軍便飛鴿傳書到了皇宮,皇上馬上派在下一行人前來探查解救,終於於幾日前得到訊息,說公子在綠柳山莊,因此立刻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