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禁時沒搜出兵符,這兵符就很可能在成王手上了,垠廖一旦發難,大掖舊部也會聞風而動,此時旗安便會兩顧不暇,如果成王顧全大局到不至於發生不測,但事已至此,就怕他心生怨恨失去理智。
不過無論戰事如何,只要沒打到自個兒跟前,老百姓的日子還是照過,只多了些飯後談資,酒樓飯店依舊高朋滿座,青樓妓館更是鼓舞生平,京城寶地,怎麼打也打不到皇帝腳底下不是。
在祖母出用了午飯乘轎回去,路上看見排賣荷葉花的,朵朵清麗可人,便下轎買兩朵拿手上,回去插瓶子裡看著也清爽,反正離家不遠,遂答覆了轎伕自己走著,抬頭卻見楊一貌與一青年並肩看畫,對方也看著紫稀似乎不知若何是好,紫稀想著,也不干他什麼事,自走自的,楊一貌卻離了那人拉住他道:“找了兩次也不見我,這會子倒是氣了。”
“小弟這段繁忙,不周之處,還望體諒。”
“怎的惱人,我這對你一心一意,到不知礙你什麼,有事不能說開,何必這麼陰陽怪氣。”
紫稀拉著荷葉道:“我只覺你我合該正經來往,既要成親,我也不願與你多牽扯些有無,何況你我都大了,他日遇上可心合意的又怎麼去解說,你也有新人,我們自然了斷就是,今後見面道聲久仰,又有什麼不妥當的。”
楊一貌不說話,咬牙沉默一會道:“如此,就作罷了,再作來往也無甚意思,再要相見,權當不識,倒少了惺惺過場。”說完轉身走了,紫稀眨眨眼,見沒人注意自己才啟布向前。
藍稀林被送到山莊修養,賢智和尚也跟著去了,為此香草樓出了不少鬧事的,不過這些都無關緊要,擺在面前的頭等大事是太子選妃。
藍世寧和藍成軒花了許多功夫終於把藍稀卉的名條排了上去,前兩天來了批太監宮衛,把藍家祖上三代都查問了個遍,藍家從太太到姨娘哥哥端莊賢良從沒這麼賢淑過,這回傳話下來,要帶藍稀卉進宮驗身,要放在正三品以上人家,斷不會讓姑娘這麼任人糟踐的,誰讓她是個地主的閨女從三品的侄女兒,紫稀被父親說了不下十遍,讓他為姐姐在太子面前爭個露臉。
次日一早,藍稀卉跟著接人的太監走了,藍紫稀獨自進了宮,對於能不能選上,他是抱著無所謂的態度,反正京城多俊傑,給她找個相公還是不難,不一定要進皇家。析齊按延去跟皇上談話,紫稀便與楊恭如鬥孔雀玩,這倒是在京城紈絝子弟裡頗為流行的玩意,他還沒試過,不多會,遣去打聽的人來回話,說藍稀卉後腰長了顆痣,驗身沒透過,紫稀點點頭,不知回去要怎麼哭了,還是躲幾天好。正想著,析齊按延已經回來,見紫稀帶有些詫異:“今兒怎麼進宮?孤還以為要紫稀進宮必須著人去請。”
“既不高興我來,我走便是。”
“孤就這麼一說,可別真走了,這雀兒還是西涼進貢的哪!”
見他談到西涼一處,紫稀也不知說什麼,析齊按延卻又道:“孤要大婚,你們是不是要送禮恭賀一番?”
紫稀道:“您什麼沒有,還跟人要禮,這怎麼個送法,可不是害我們。”
“紫稀禮是備好的,要把姐姐送給殿下,可您不要啊。”楊恭如不懷好意呵呵笑道。
太子來了興致問紫稀:“這話怎麼說的?”
“剛得的信兒,後腰長顆痣被刷下去了。”瞪一眼楊恭如。
析齊安延道:“既是紫稀的姐姐,定然是為家人了,選妃那天讓過來吧,誰還沒長顆痣,說起來,這女子我倒是見過一回的,可惜上次蒙著面,還會彈曲兒,孤說的可對?”
“殿下英明。”
“你們兩今晚歇宮裡吧,待會二十一蒂要來,我可不想一個人帶孩子。”
兩天後在慶春園辦了茶會,其實是將合格的千金閨秀們領來讓太子見真人,不過這過少也是個過場,太子妃的人選早就內定了,二選一,不是芷家千金小姐就是王將軍的掌上明珠。
皇帝在場,也沒人敢大聲說話,待選千金們的家長一邊互相小聲恭維一邊暗自攀比自家姑娘,那些小姐們也約束的緊,不過這待選妃子還十分有趣,大小不一,最大的能比太子高兩個頭,畢竟他才十五歲,最小的才五六歲光景,含著珠子要孃親,多數掉了門牙還沒長齊,一笑起來風景獨到,析齊按延估計也發覺這點,抿著嘴直盯著那一排缺了的門牙。
一會皇帝說讓年輕人玩,領著一群臣子夫人們走了,然後太子不知想什麼,說要與大家同樂,招來沉鳶獻舞,紫稀進宮許多次都未見她,看是被藏的緊,這回叫來不知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