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之剎那看見這昔日和李小晚生活的地方，萬千酸楚湧上心頭，剛毅的五官似乎被什麼所折磨，皺成一團。

顧言云仔仔細細的看著這所小房子，想著，這原來是小晚姐生活過的地方啊。

其實房間裡空蕩蕩的，因為大多是的傢俱都被呂貴芳搬走了，只留下一個幾乎家徒四壁的雪白的四方牆面供顧言之他們細細觀賞。

“我們今天就在這裡睡一夜吧！明天再想想我們該去哪裡。”顧言之下了決定。

他們當然沒有意見。

夜晚來臨，三人好好的洗去了一身的疲憊，他們奔波數日，幾乎是日以繼夜的往這裡趕，可是還是沒有見到想要見的人，一時間總是百感交集。

顧言之夜晚睡不著，出了房間，卻看到自己的弟弟蹲坐在臺階上，他的肩膀有些消瘦，透過單薄的衣服，可以看到嶙峋的骨架，他瘦了。

顧言云感覺到哥哥在身後看著自己，可是他卻沒有回頭，無聲的嘆了口氣，從見到母親開始，他們就沒有獨處過，面對哥哥，他有些愧疚，總是不敢去看他，昔日自己最敬仰的兄長，如今卻是像唯恐避之不及的軟肋，彷彿一戳就能留下一個血洞來。

“小云。”顧言之眼簾垂下，坐到顧言云旁邊，在同一階梯的臺階上，因為臺階不寬，他們彼此的手臂緊挨在一起，在昏暗的房子裡，像是彼此的心都敞開了似的，磨合在慢慢的消失。

“哥。”顧言云應了聲，他轉過頭，看見顧言之高挺的鼻樑，他的眼睛，是落寞的。鬼使神差的，顧言云突然開口，“哥，對不起。”

這種道歉似乎戳中了顧言之的最痛苦，他的眉毛皺在一起，牙齒咬住嘴唇，一滴嫣紅從嘴唇上滑落。

“哥！”顧言云驚叫一身，拿出一方面巾想要擦去血漬。

顧言之任由弟弟小心翼翼的動作。

“小云，你愛她嗎？”

顧言云手裡的動作一頓，輕輕的點點頭。

顧言之像是瞭然了一樣，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目光抬起，定定的看著他，如此深邃像是眼睛裡面放了一個小宇宙一樣，“小云，我也愛她。”

顧言云的表情有些痛苦。

“所以——我們都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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