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嘆,出言提醒:
“不用揹我,我儘量撐著。但如果我撐不住,你就在我眉心處劃開一道半寸長的口子。記得,一定要見血!這樣我就還能多挺些時間。”
唐楚拼命搖頭,乾脆把手握在了我的腕上,他說:
“落落你告訴我,這樣做是不是有危險?你說實話!我不會要你一命換一命,如果你真會有危險,那那”
“那什麼?”我看向他,同時用另一隻手將他握過來的掌心扯開。“你是想說那不救也罷?可是唐楚,這話你說得出口麼?我若真的對這兩人棄之不顧,你會如何看我?”
話畢,我自擺擺手,表示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再繼續探討下去。
解開慕容雪的冰封,這實在是一件很要命的事。
且不說我剛才已經幾近透支了精神力去融那雪層,就算是我不做那些直接來救治她,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更何況,還要保證唐楚手裡的火不熄,還要在慕容雪醒來的同時再簇一團一模一樣的火給她拿著。
醒來3
我想,這一定是老天爺見我這十年過得實在囂張,甚至用這異能去冰水果煮開水。
他看不過去,這才找了無數麻煩來擋我的路、來提醒我好東西要用到正途。
功法越往下行,我的精力透支得就越嚴重。
我從最開始的盤膝而坐,到最後要靠一隻手撐著雪面才能支得住自己的身體。
唐楚在後頭緊抱著我,我看不到他的臉,我不知道他在這種時候看著的是我,還是我面前的這個女人。
約莫半個時辰,我覺出置於慕容雪額頭處的肌膚開始柔軟,開始配合著我不斷升溫的掌心傳來陣陣熱度。
我心一喜,趕緊又運了一層功力。
再過一柱香的工夫,面前絕美的女子已然悠悠地睜開眼來。
我聽到自己身後的人長鬆了一口氣,緊接著便開口出言:
“雪雪,你醒了?”
那女子一時沒反應過來,看著我們微愣了一下,而後馬上恢復意識。
但她並沒有馬上去理唐楚,而是急匆匆地扭轉頭,目光中帶著恐懼一般地在尋找。
我見她尋找的終點落在了那炎赤皇帝身上,然後竟是不顧我的手還未從其額頭移開,飛撲著就要往那邊竄去。
我嚇了一跳,趕緊扯住她的胳膊大喊:
“你不要命了!”說話的同時,掌心向上一翻,立時便有一團火球憑空而生。
那女子嚇了一跳,但我將那火球塞到她手裡的時候,她卻一點遲疑也沒有的就接了去。
然後我放開她,再然後,她急撲向自己的夫君,攬著他的肩,將頭埋進頸窩,一聲一聲地哭喚:
“凌,你醒醒!我求求你醒過來!”
醒來4
我扭頭看唐楚,其目光正往那兩人處直投而去。我很想從他的表情上看出一些究竟來,可是看來看去,卻並沒有太值得注意的情緒變化。
可是我知道,唐楚這人平時嘻嘻哈哈,但到大事臨頭,他所能表現出來的那種鎮定,是一般人都比擬不了的。
就算是我,也甘敗下風。
“我們什麼時候出山?”見我看他,唐楚伸過胳膊把我環進臂彎。
我累得幾乎就坐不住,他一攬,人順勢就往他懷裡倒了去。
好想睡!
這是我腦中唯一的念頭。
我真的好想睡,睏意已經不受控制的陣陣來襲。
唐楚的懷抱又令我如此貪戀,不睡?我怎麼能做到不睡?
我悠悠閉眼,意識陷入沉迷的最後一刻,好像聽到有個女子在我耳邊說話。
她說:
“你不能睡,睡在這裡會送命的!我開你印堂穴,你忍著點兒!”
這話剛入耳,我便覺得眉心處有一絲驚痛劃過。
我疼得一下睜開了眼,有血跡順著鼻樑滑下,很快就被人以衣袖輕抹了去。
那女子的聲音又傳來,她說:
“好神奇,這地方冷得抵過十個南極,你的血流下來居然不會凍住,真是個奇蹟。”
我的頭又“嗡”地一聲炸開,南極!南極!她口中的南極狠狠地刺激著我的神經,一下子便將我的思緒又扯回那個熟知的年代。
我極不願去回憶前世,在那種無情無愛只有聽令和服從的日子裡,回憶多半都是血腥和殘忍的。
我拼命地甩頭,想要把那些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