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裡讚了一聲好,為這些將士們所表現出來的心理素質挑起了大拇指。
聽了我的話,展放馬上便開口解釋:
“不是,準確的說,我們也不清楚人到底埋在什麼地方。但肯定是在山裡,而不是外面。我們挖,其實只是在給自己掘出一條進山的路來。”
他一邊說一邊指向前方,我順目而去,但見這座鳳語山已經被雪崩給毀得完全沒有套路,丘壑不分,若不人工開掘,還真的走不進去。
展放的解釋與我想的一樣,一邊說一邊指著已經挖好的幾條路讓我看,並且道:
“已經有兄弟往山裡去尋了,但這鳳語山實在太冷,第一天進去十個,有五個是被抬出來的。”
他伸手時,我一眼瞥見其右掌上一排的硬繭。除了掌腹,竟連虎口處都有。
下意識地就往自己的手上摸去,曾經一模一樣的繭子也出在我拿慣了槍的手掌,但是現在已經不在了。
總會有個男人是為了折磨我來到這
我隨口道:
“手怎麼跟拿槍的人一樣。”
本以為這話他聽不明白,也就當句廢話來講。
卻不想,展放點了點頭,竟回我道:
“姑娘說的沒錯,屬下這隻手就是打槍時磨出來的。”
我一怔,有點兒恍然。再一轉念,便覺得他說的可能是古時十八班兵器裡的長櫻槍。
可卻見展放又自腰間取下一物,拿在手中往遠處比劃兩下,看得我直接啞然。
搞什麼
那還真的是槍哎!
至少從外觀來看,那絕對是一把手槍,還是左輪的
黑鐵打製而成的手槍,雖說沒有現代時那樣細膩的鑄鐵工藝,但只要是見過槍的人,絕對一眼就能辨得出那是何物。
我張大了嘴巴半天都沒能發得出聲音來,展放看著我笑了一下,自解釋道:
“這東西本來是不輕易外露的,但是主子們說了,對大順太子不需要隱瞞什麼。姑娘您是跟著太子殿下一起來的,屬下也看得出,您是殿下身邊極親近的人,這才亮出來給您看看。”
他話說完,又是一聲重嘆,然後道:
“出了這樣的事,我們能求助的,也就只有大順的太子。他來了,咱多少也有些主心骨。這事朝中還不知道,訊息一直被人為地封鎖著,不然怕是朝中會大亂。”
我不大能理解炎赤與大順之間是個什麼樣的關係,但從展放這話來判,應該是極好的。
甚至好到炎赤帝后出了如此重大的事故,能對自家朝臣隱瞞,卻可以對唐楚來說。
如果不是彼此的信任已經達到一定程度,怎麼可能將這種幾近毀天滅地的訊息透露給別國?
總會有個男人是為了折磨我來到這
回頭去看唐楚,見他已經不再因這個悲慟的訊息而傷神,反而是打起精神來開始指揮在場將士如何更有效地挖掘。
有跟隨我們而來的大順親衛也加入炎赤的隊伍,好像彼此之間還很熟悉,打過招呼之後很快便融到了一處。
唐楚表現出極出色的組織能力,有條不紊地指揮眾將,挖掘大軍在他的帶動下,明顯的有了好的改善。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唐楚正兒八經地發揮個人潛質和領導效應,一時間,愛慕又加了幾分。
展放的聲音在這時候又再度傳來,我聽得他道:
“殿下來了,但願主子們能有救。”
我揚起眉,很是奇怪地看著他,同時開口相問:
“你覺得被雪埋了二十多天的人,真的還有生還的可能?”
這話不是嚇唬人,而是我實在是覺得這展放同學太過樂觀,想法也太科幻了點。
若說我跟唐楚對炎赤帝后的生還報有一絲希望,那還有情可願。畢竟我異於常人,只要人能找到,八成會功得圓滿。
但這展放也如此想法,就實在讓人不能理解。
我以為他肯定是用一個信念來不停地麻痺自己,用精神作用讓自己相信主子們不會死!
他自己相信了,便可以成功地說服旁人,讓身後眾將也跟著相信帝后不會亡。
這便是這些人能夠堅持挖了這麼些天的原因!
自認為我的問話能夠成功地點醒他,先將其希望降到最低點,這樣一來,萬一我失手,也不至於讓他們太無法接受。
可是卻沒想到,我的問話一出,那展放完全沒有反醒的意思,他甚至很正經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