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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眼,是幽正簇了一團火放在我額心,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地往我的身體裡面灌。

見我醒來,幽眼睛一亮,隨即就道:

“醒了?”

我輕“嗯”了一聲,身體還是很疲憊,卻也不需要幽再耗費精力來醫。

於是抬手將額心的火團打掉,再問幽說:

“我是怎麼出來的?”

幽“哼”了一聲,有點不太高興,但還是回答說:

“是大順太子把你跟那個皇帝一起背出來的。”

早該沒心沒肺,現在就不用撕心裂

我撫額,想著那該是怎麼樣的一種姿勢,幽的聲音再來:

“我沒你那麼大的能耐,皇帝我只救回七成,剩下的三層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吧!”再看了看我,說:“你就別想了,這樣子救不了人,還是好好睡幾天再說。”

我點頭,囑咐他:

“跟他們說,暫時不可以離開鳳語山太遠。那兩位剛從冰層解脫出來,根本不可能太快的視應正常氣溫。就算炎赤終年蓋雪那也是不行的!這地方怎麼也得再住上十天,讓他們徹底養好再說。”

幽點頭說明白,想要再說些什麼,我卻已經衝其擺手,表示自己什麼都不想聽。

見我執著,幽便也再不說什麼,一閃身便於我面前消失。

慵懶地倒在這間臨時搭起的帳子裡,榻邊有一小團火將這帳子烤得暖融融。

我知道,那火一定是幽生的。

可是唐楚呢?唐楚在哪?

剛才幽一定是要跟我說這個事吧?

可是我真的不想聽。

如果在我醒來的第一眼沒有看到,那個人,我便再不想見。

輕合雙眼,快速襲來的睏意讓我很快的就陷入沉睡。

可這地方到底不比家裡,我就算再困,也不可能完全放鬆下來讓自己去休息。

於是很快地,便聽到似乎有人走進了帳子來。

那腳步聲很耳熟,我不想聽,可是卻又不得不聽。

那人停在我的榻邊,再蹲下身來,用很小很小的聲音在我耳邊一遍一遍地說:

“落落,我該怎麼讓你相信我,落落!我要救的是你呀,我看到那邊掉下去的明明是你呀!落落!”

我強迫自己往沉了睡去,將他的聲音絕斷於耳際。

最後一句話,也一點一點的消失在我的記憶裡,再也沒有想起來過。

早該沒心沒肺,現在就不用撕心裂

後來再醒,卻已經是一天以後。

彼時,慕容雪正坐在我的床榻邊,慘白著一張臉,虛弱無力地撐著自己的身子。

我眨眨眼,輕搭了手往她的腕上。

“脈相很虛。”我實話實說,“在山裡是靠我生出的真火保了你的命,現在出來,溫度差別太大。你的身體素質雖說很好,但在這種環境下還是不行。很有可能馬上會迎來場大病,但不要害怕,病一場,就好得差不多了。”

她衝我點頭,並沒有太在意自己的身子,而是馬上開了口跟我說:

“落落,雪山裡的事你先不要定論。等我好好問問,這事怕是場誤會呢!”

我皺眉,對於雪山二字有小小的排斥,但卻又不得不面對,這就很讓人噁心。

對於慕容雪的話,我全當是她來對我進行的安慰。

什麼誤不誤會,我親眼看見的事實,還能誤會到哪兒去!

“其實都怪我!”見她沒有走的意思,我乾脆閒扯兩句。“以前在國防部的時候長官就說過,人哪,就得學著沒心沒肺,這樣到時候才不至於撕心裂肺。我就沒聽他的,所以你看,現在把自己弄成了這個鬼樣子!”

許是我的話讓慕容雪也想到了很多從前,我見她猶自感嘆了一陣,便又晃悠悠地出了帳去。

帳簾剛一放下,就聽得外頭一陣喧譁,有很多聲音同時響起,有的喊“娘娘”,有的喊“主子”,還有的喊喊“雪雪”。

我死咬住牙,這才讓自己沒有因為狠而發出難聽的聲音來。

不多時,帳簾再被人從外一把掀開。

進來的人,便是那個讓我撕心裂肺不能自已的。

早該沒心沒肺,現在就不用撕心裂

我見其疾步衝向我的榻邊,一反抓住我的胳膊急聲問:

“雪雪暈倒了!落落,這是怎麼回事?”

我氣得兩眼冒金星,猛地甩開被握住的胳膊怒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