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焱皓忽然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眸光也暗沉了些。

子嫣詫異看他，“殿下為何對奴婢說對不起？”

焱皓歉意道，“本宮原本想讓母后將你派到太子宮，沒想到卻被母后截下了。”

子嫣微怔，眉羽散開，笑，“天下慈母心，也許皇后認為奴婢不適合服侍殿下。”

焱皓墨瞳更暗了許，良久，他重重吐了口氣，“其實，你也應該猜到，你原本就是司徒逸雲推薦做本宮身邊宮女的，只是，本宮看到啟佐王的態度，而改變了初衷，你不會怪本宮吧？”

子嫣聽他說得嚴肅，也正了色，“殿下為何對奴婢說這些，奴婢何去何從自然是殿下安排，奴婢沒有選擇權利。”

“知道本宮為何現在又改變主意？”

子嫣搖頭，其實她也想知道。

“因為你說過，你要嫁一個獨愛你的人。”焱皓容色生花的臉仿若覆上一層粉暖色，話淡淡的卻讓子嫣聽著含義濃濃。

因為自己說過，所以他改變了初衷嗎？哪怕破了格局廢了棋子放了敵人？

子嫣微愣，迎著焱皓溫婉的目光，她不知該如何對話，也許，他們之間，壓根就不該說這些。

又或許自己根本就不是個合格的棋子，心機頗深的芸熙比自己來得老道，所以焱皓選擇放棄自己。

她神色暗淡許多，耳邊響起潘後的話，後宮的女人有幾個是有愛的？愛帝王、愛權勢、愛富貴，都是有目的的愛，這些愛都無法久存於心。

“哎呀呀，可嘆在下不是美女啊，總是沒有如此招待的。”一聲嬉笑傳了進來，打破了他們間的流動異樣的氣流。

一隻手間玩弄著翡翠玉笛的著淺灰長袍男子出現在門口，腰繫灰白色穗帶嵌著一隻白玉蝴蝶，穗末隨著衣袂飄蕩，很有一番閒雲野鶴的味道，他悠然自得地踱步進來，斜靠著門框，笑眯眯地看著一對吃飯的人。

子嫣驚喜地站了來，“司徒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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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嫁禍

“司徒逸雲乃大曜國第一才子第一美男，難不成想入宮做第一美太監不成？”焱皓笑著打趣，站起來往邊上的花廳走去。

子嫣緊步上前，對著司徒逸雲行禮，“子嫣見過歐陽先生。”

“哈哈哈，小小子嫣入宮了越發乖巧了啊，記得第一次看見你，可是爬樹大王啊，先生我還被一顆杏子狠狠的砸了頭。”司徒逸雲笑呵呵地伸手虛扶。

“先生就會取笑子嫣，那還不是先生嘲笑女兒家上樹嗎？”子嫣喃怪地瞟了他一眼，這個司徒逸雲和父親是好朋友，常來家玩，子嫣非常佩服他的詩文才華，常將他的詩作收集起來研讀。

三人轉到花廳，晌午剛過，陽光暖洋洋的，周圍鳥語花香，甚是愜意。

只是，這般情景下，都無心觀賞。三人的臉色看似輕鬆，眉間都微微擰著一絲思量。

宮女端上餐後花茶，一股茉莉花香頓時溢散開來，子嫣立在一旁接過遞上來的果點，細心地挑了子，放在桌面上。

“司徒先生怎麼看？”焱皓話音一轉，正色道。

“恩，子嫣處理得很好。剛檢視了有接觸的宮人，共受毒有4人，都已處理了。”司徒逸雲笑著抬頭看著子嫣，這丫頭穿著正式的宮裝，整個人完全變了樣，長成大姑娘了，尤其是那雙霧濛濛的眼眸多了份靈巧，少了分少年老成。

子嫣笑笑，“先生笑話，那些巫蠱書還是先生推薦給子嫣看的。不過先生有沒有覺得這個螞蟻蠱有些不同？”

司徒逸雲點頭，“你說說看。”翡翠玉笛晶瑩通透，他橫放在胸前，和青衣渾然融合，抱胸斜坐，顯得態度慵懶，帶著嬉戲的笑意，卻不覺得絲毫輕視了她。

子嫣自信滿滿，微歪頭道，“巫蠱用香都是有目的的，或是惑人，或是惑蟲，可是螞蟻蠱用香惑蟲說不通，因為螞蟻天性觸覺靈敏，不難尋找螞蟻皇，又何必多次一舉？如果是惑人，其疑點就是為何選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最低等小宮女？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蠱毒是向透過荷香身上帶的蠱粉散落在御膳食材中，從而毒害皇后或其他人，同時螞蟻有可能迅速將蠱毒蔓延開，只要將蠱毒養的螞蟻皇放置在想放置的地方，螞蟻自然就會去了。”

她轉身目光滿是疑慮，“所以，怎麼想就覺得香養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