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首讓人心悸的奏鳴曲,可顏曾經聽過這些嘀嘀嗒嗒的聲音,那時候是自己躺在病床上ICU裡,可是現在這些東西似乎沒什麼改變,但卻是莫謹言躺在床上。
她應該慶幸,他還活著,還有呼吸,還有記憶,可是他為什麼不醒過來?
醫生說他的腦部受損,醒過來的機率只有百分之四十,但是可顏卻覺得那是最讓人有希望的數字。
不是百分之零,不是百分之一,她甚至激動的想要哭了,終日衣不解帶地守在病床前,手上戴著的鑽戒不曾摘掉。
她讓他的手隔著那層薄薄的手套放在她的左手上,“謹言,你看。我帶上你給我的戒指了,我答應和你結婚了。你向我求婚三次,這一次我答應了,可是你卻不說話了,是不是生氣?那這回我向你求婚好不好?”
可顏拿出已經準備好的男士戒指,簡潔的設計讓那個戒指並沒有太多的圖案,她緩緩把戒指套在他左手的無名指上,“上次我躺在這裡,你跟我說的話,其實我都聽見了,只是我沒辦法回答你。你現在一定也聽得見是不是?那我告訴你——我其實不想離開你,我想一直在你身邊,你聽得見麼?”
那些愛恨嗔痴在生死離別面前顯得那樣微不足道,可顏已經下定決心,只要他醒過來,無論什麼結果她都一定要在他身邊,可萬一他要是不醒過來怎麼辦?
心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拽著一樣,向下墜著,彷彿落入了無底深淵,只能這樣一直懸空向下掉,卻沒有一個盡頭,那前後都沒有希望,沒有光亮的氣氛讓她絕望。
再怎麼明媚溫暖的陽光,也因為他的昏迷不醒而變得黯然失色,她甚至體會不到一點兒溫暖,她的手比他的手還冷,如果他的生命漸漸消失,而她的生命也會就此凝滯。
也許她會活著,但是,卻不會找到幸福,也不會找到溫暖。
沒了他的世界已經失去了色彩,變得不完整,如果她活著也只是贖罪,把這一身罪孽洗淨,無論他在天堂還是地獄她都會毫不猶豫地去找他。
握著他的手,可顏再次流下淚水,她知道,現在最沒用的就是眼淚。
他就像個嬰兒一樣,需要她的保護,可是她卻更需要的是他的保護,她沒有勇氣一個人走完剩下的路。
未來的藍圖上全都寫滿了他的名字,如果他就此消失,那麼未來,又在什麼地方?
他額頭上的傷被包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