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欠。。。你了。。。你一定。。。要讓我走。。。”
舒健昔聽清以後心頭劇痛,嘴唇都在跟著顫抖,眼眸緊緊鎖住女人的容顏,啞聲說:“你是真恨透了我。是我不好。。。”他抑制不住地親了親她的額頭,把她的頭攬在懷裡,“乖,讓我陪你。”
多麼溫馨的情話。她也希望有人能夠陪著她們母女。有個長得像她一樣的小姑娘,扎著小辮子,承歡膝下。他和她是爸爸和媽媽,小小的人兒是女兒。一家三口環遊旅行,看雲捲雲舒,教她讀書識字,她過生日一家人在一起熱熱鬧鬧,她考了滿分他們會高興地獎勵她,她犯了錯誤有爸爸去懲罰,她受了委屈有媽媽去維護,她交了男朋友有他們把關。。。
在這劇痛中,她忽然露出一抹滿足的微笑,力氣越來越微弱。她雖然非常瘦,但是胎兒難得的健壯,胖胖的小圓球只出來一個頭,剩下的小身子卡在媽媽肚子裡頑皮的不肯出去,立刻又一波痛苦湧上來折磨得她死去活來。
最後關頭,終於在醫生的指示下用盡全身力氣,身下一塊熱熱的肉立時滑出來,她終於鬆下一口氣,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轉轉頭累得睡著了。
舒健昔懷裡抱著皺皺巴巴的小嬰兒,她可真醜,一點都不像她媽媽那麼漂亮。可是這是他們倆的孩子,在這世界上,他與她有了永遠維繫在一起的紐帶。
他把孩子交給醫生,俯身緊緊地把昏睡中的鬱好抱進懷裡,忍不住哽咽,活了30年,這是他第一次哭。
他親了親懷裡的女人,她正顰著眉睡著,嘴角卻掛著一抹釋然的笑。
因為,在夢裡,她變成了自己最想要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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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孩子通身軟軟的,依偎在小床裡,伸著小拳頭毫無規則地揮舞,嘴裡吐著泡泡,一雙世上最純粹的大眼睛溼漉漉的含著笑意,似乎是感受到望著她的人的難過和低沉,安慰地咯咯笑起來,小腿也有力地一蹬一蹬。
舒健昔欣慰的摸了摸她的頭髮,眸色越來越沉,刀刻一般堅毅的下巴緊緊繃著,沉沉地說:“你不看看她麼?從她出生到現在,不抱她,不親她,你甚至連奶水都不肯餵給她,好好,你這麼恨我麼?”
鬱好輕微地眨了下眼,長長的睫毛投下一團陰影,是那種渾濁的灰,水墨畫裡的湖水一般,昏沉陰暗,寡淡的臉了無生趣,極淡的掃了一眼父女倆,又垂下眸。
“我遲早要走,又何必和她培養感情呢。於我於她,都是傷害。”
她的心已經死了。她發瘋一樣執意離開他。他沉沉的眸子蘊含著股灼熱的怒意,與其說是怒意,不如說是恐懼,那種鋪天蓋地的恐懼,那種連Angel死去都無法比擬的強烈的恐懼,慢慢破土而出,遮掩一樣,用強硬來掩蓋,他轉過頭去,手緊緊握住搖籃,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想走,做夢。”
他越來越怒,聲音非常剋制,越來越低,“無論發生了什麼,你和這孩子都是我的,你必須承認。”
鬱好悄無聲息地笑,那笑容格外地諷刺,“那我去死好了。死總可以吧。”
他的眼睛立刻狠狠掃過去,凌厲非常,眼眶赤得有些泛紅,咬牙切齒道:“你敢。你要是死,我就叫女兒下去陪你!”
“說得好像你有多麼情深不渝,非我不可似的。”她翻了個身,背對他,冷淡的說:“你愛我三姐你就去愛好了,不要拉著我,我不是她的替身,更不會替她愛你。還有,你很卑鄙,心裡想著她,卻要跟我在一起,你不怕她在底下噁心你麼?”
一瞬間,舒健昔沒了言語,頹敗的站在那裡。長久地望著她的背影,眸子越沉越深,濃稠成一團化不開的濃霧。
鬱好走得那天,他沒有去送,只是獨自坐在她一直睡著的客房裡發呆。房間裡依稀還有她的氣息,是淡淡的檸檬香味,她常扎著的項圈落在梳妝檯上,他握在手裡,心裡絞痛地如同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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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今晚我會陸陸續續一點一點放出文來,爭取明天都完結了~
目測我在未來的七個小時裡需要更一萬字+~
我自個兒都佩服我自個兒~
快完結了,十一月份開新坑,初步命名為《第三者的愛情》,可能會改名。文案人家已經放出來了,還有小劇場神馬的,喜歡就收了吧。
這個替身比念念的文筆、情節掌控、視角轉換,稍稍好一些,我自己覺得還是有進步的,只不過到後來有幾章寫的有些垃圾,導致文文的樓有點歪。
希望在《第三者的愛情》裡,大大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