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大齊使臣立刻抬頭說道:“攝政王認錯人了,這位乃是我大齊七皇子齊煊,不是攝政王口中的安王。只是長公主與我大齊皇帝乃是一母同胞的龍鳳胎,七皇子與安王或許在相貌上的確有幾分相似。”
祁熠氣定神閒的一笑,看著攝政王說道:“想必這位就是大源的攝政王吧?真是聞名不如見面。”
攝政王也笑了:“本王真是小瞧了你。”
祁熠淡笑:“不知攝政王大駕光臨,還擺出這麼大的陣仗所為何意?我大齊使團遠道而來,為了是締結兩國邦交,難道這就是大源拿出來的誠意?”
攝政王輕笑一聲,他並沒有直接跟祁熠對話,鳳眸越過祁熠,看向了使臣趙大人,朗聲道:“本王府上有一逃奴,被親眼目睹逃進了使館,她偷了本王一件心愛之物,那件心愛之物對本王意義重大,實在割捨不下。還請趙大人行個方便,賣本王一個人情,讓本王的人進使館搜查。”
祁熠在聽到攝政王說心愛之物時,鳳眸一冷,隱藏在廣袖下的手緩緩握起,心中越是風起雲湧,臉上就越是雲淡風輕。
趙大人一拱手,說道:“本官無權做主,全憑七皇子定奪。”
祁熠黑眸一掃攝政王身後的黑羽衛,嘴角一勾,從容一笑,眼底冰冷:“本皇子不允。”
攝政王鳳眸一眯。
青鳥往前一步,身後的黑羽衛齊刷刷往前一步,氣勢懾人。
祁熠面不改色的抬起手,廣袖順著他白玉般的手臂垂落,他的兩根手指在半空中輕輕一點。
身後立刻出現了一隊全副武裝的大齊精兵。
祁熠看著攝政王,斂了笑,臉上是一臉肅殺:“攝政王的黑羽衛今日也許能踏入大齊使館,但來日,便是大齊鐵騎踏入大源邊境。”
語畢,他抬手一揮,使館大門就當著攝政王的面緩緩關閉,兩雙肖似的鳳眸對視,彷彿在無聲博弈著,直至大門徹底關閉,隔絕了所有視線。
“主子?”青鳥輕聲詢問。
攝政王看著緊閉的使館大門,鳳眸森冷:“本王在三年前,的確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他當然可以直接衝進去搶人,但那就等於破壞了兩國正在進行中的盟約。
既然大齊皇帝會接受祁熠的遊說,替他掩飾身份,更讓他擔任這麼重要的職責,就證明對他極為看重。
祁熠所說,並非誇大其詞。
他當年沒有趕盡殺絕,一方面,的確心存憐憫,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顧忌大齊皇帝。
祁熠的母親是大齊長公主,是大齊皇帝一母同胞的龍鳳胎姐弟,據傳,姐弟兩關係十分親密。長公主甘願遠嫁到大源,也是為了替當時還只是大齊十幾個皇子中並不十分出挑的弟弟在當時的大齊皇帝面前搏一條出路。之後長公主難產過世,當時已經成為太子的齊國皇帝甚至不顧路途遙遠,路上的萬分兇險,以及大齊瞬息萬變的局勢,千里迢迢來到大源,在長公主墳前祭奠。
姐弟兩的關係由此便可見一斑。
在奪宮後不久。
大齊皇帝得到訊息,立刻派了使臣過來質問,同時以邊境安危與攝政王做了交易,讓他保證一定要保住祁熠的命。
而現在。
他也不能為了他一己私慾,就把邊境百姓陷入戰火。
***
喬桑在兩名侍女的服侍下喝了點粥,她猜想昨晚上她一直昏睡不醒,一覺醒來就到了這裡,應該是被用了某種迷藥,導致她頭昏腦漲,渾身無力,還有些反胃,粥喝了幾口就喝不下了。
這時祁熠走了進來。
“殿下。”兩名侍女躬身行禮。
祁熠走進來,看了一眼還剩下大半碗的燕窩粥,問:“不合胃口?我讓他們再準備點別的。”
“我吃不下。”喬桑搖了搖頭說,然後看了一眼正低著頭站在門邊上的兩個侍女。
“退下吧。”祁熠說。
等到兩名侍女都退了出去,喬桑才問道:“你現在可以告訴我我們現在在什麼地方了吧?”
祁熠說:“使館。”
喬桑一怔:“京都?”
祁熠點頭。
喬桑接著問:“那剛才外面的人是攝政王嗎?”
祁熠眼神微微一凝,忽然想起攝政王剛才的那一番話。
難以割捨的心愛之物。
說的不就是喬桑麼。
“阿喬,我們分離了兩個月,你沒有問我這兩個月是如何過的,卻只關心剛才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