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子說:“沒聽過。”
喬桑說:“那是我們那裡的——諺語。好了,進去吃早飯吧。”
飯桌上,小太子說:
“昨晚上的煙花很美。”
喬桑嘴裡塞了一口饅頭,含糊著回應:“唔,是嗎。”
“嗯。是我在宮裡這麼多年看過最美的煙花。”小太子看著她說:“可惜你昨晚上睡著了。”
喬桑被饅頭噎了一下,連忙喝了口水順下去。
小太子看著她,抿了個笑出來,問:“阿喬昨晚上睡得好嗎?喝了那麼多酒,頭疼不疼?”
喬桑回以淡定的一笑:“我睡得很好。殿下呢?”
“我也睡得很好。”小太子看著她說。
昨晚上是他睡過最安穩舒服的一個覺,早上醒來發現自己被喬桑抱在懷裡的時候,還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然後他也輕輕地抱住她,第一次和她這樣親近,心跳的快從胸口蹦出來,但是又像是被什麼漲滿,覺得從未如此心滿意足。
同蓋一床被子的事情,就被喬桑這麼輕描淡寫的帶過去了。
小紅杏的腿傷沒那麼容易好,所以近幾日的飯都是小太監送的,自從那天撞上小太子以後,他就莫名有些怕小太子,每次來只規規矩矩的送了飯就走,很少留下和喬桑說話。
這一天中午,卻一臉喜氣洋洋的對喬桑說道:“姑姑,先提前跟你道喜了。”
喬桑接過食盒,有些詫異的笑問道:“道喜?喜從何來?”
小太監笑著說:“這個嘛,小得子現在還不能說,不過,再過幾天,姑姑您就要有好訊息傳過來了。”
喬桑困惑的看著小得子走了,有些不解這紫月宮能有什麼好訊息。
也沒放在心上。
怎麼也沒想到,三天後,小太監說的“喜”很快就來了。
除了送飯的宮人,和年前的宇文世子外,許久沒有人造訪過的紫月宮突然來了客人。
喬桑正在修剪院子裡的花草,年後天氣轉暖,小太子就在屋簷下看書。
“奴才趙越,見過安王殿下,給殿下請安。”來人領頭的是個三十多歲的太監,從衣著上來看,品級不低,不苟言笑,看起來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他一進門,先是對著屋簷下看書的小太子行了一禮,從神色到行禮的姿勢,都一絲不苟,沒有半分偷懶作偽,十分恭敬。
在他身後還跟著兩個宮女,一個是看起來比喬桑還大幾歲的藍衣宮女,另外一個則是一個低眉順眼看起來才十四五歲的小宮女,兩人都跟著行了一禮。
喬桑不知道他們的來意,只是被他的目光掃到,莫名有些不祥的預感。
“趙公公不必多禮,請起吧。”小太子見了他,原本緊繃的臉色微緩,把書放在一側,然後從屋簷下走了過來:“趙公公今日怎麼會來紫月宮?”
看樣子,像是舊識。
趙公公恭敬的微弓著身子,說道:“回主子的話,奴才是帶著調令來的。”
聞言,小太子原本和緩的臉色頓時凍結:
“你說什麼?”
喬桑也微微一怔,猛地抬起眼看向趙公公。
那趙公公依舊是一副平靜如水的模樣,躬著身,垂著眼說道:“內務府收到調令,喬桑從今日起被調到舒太妃的玉漱宮伺候。安王殿下的飲食起居,以後便由素英伺候。”他說罷,微一側首對旁邊的小宮女說道:“還不向主子請安?”
那小宮女也不過十四五歲的模樣,一直低眉順眼的跟在趙公公身後,此時被提醒,顫了一下,才戰戰兢兢的衝著小太子行了一禮:“奴才給安王殿下請安,奴才會盡心盡力伺候安王殿下的。”
小太子的臉色青白交加,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趙公公。這調令是從哪裡來的?”
趙公公微微抬眼,眼風掃了喬桑一眼,然後說道:“瑩畫,你先帶她回玉漱宮。”
那叫瑩畫的宮女沉穩的一行禮,說道:“是,趙公公。”說罷抬眼看著喬桑說道:“跟我走吧。”
喬桑站在原地沒動。
小太子走過來用力握住喬桑的手,把她擋在自己身後,目光掃過瑩畫,然後定定的盯著趙公公:“她哪兒也不去。”
瑩畫抬眼看向喬桑,忽然淡淡說道:“喬姑娘還是莫要辜負喬大人一番苦心才是。”
喬桑微怔。
小太子臉色發白,猛地轉頭看向喬桑。
是喬子策。
……是她讓喬子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