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卓鳴本來只是敷衍的嚐了幾塊牛肉，結果沾上喬桑搭配好的醬料，味蕾一下子甦醒了，最後吃的比喬桑還多，一張白淨的臉都吃紅了。

這一頓火鍋是喬桑買的單，說是感謝謝卓鳴這五年來對她的照顧。

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軟，謝卓鳴吃了喬桑請的火鍋，原本質問的話根本說不出口了。

“喬秘書……”

剛開了個頭就被喬桑打斷。

喬桑笑吟吟的看著他說：“我已經正式從公司辭職了，以後我只是喬桑，不是喬秘書了。”她歪了歪頭，笑著說：“以後我也不叫你謝總了，唔，你覺得我叫你什麼好？叫你學長？還是我可以直接叫你的名字？謝卓鳴。”

被叫了五年的謝總，第一次從喬桑嘴裡聽到他的名字，吐字清晰卻又輕輕軟軟的，謝卓鳴莫名感覺自己被撩了一下，有點兒心悸。

而他呢，叫了喬桑五年的喬秘書，突然讓他叫她的名字，他還真有點不習慣，她的名字在他嘴邊滾了兩圈，還是說不出口，只能轉移話題說：“你怎麼那麼不負責任，都還沒招到人你就走了。”

喬桑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說：“因為我感覺學長你好像沒有想要招人的意思。”

謝卓鳴被噎了一下。

“那也不是你自離的藉口。”

喬桑點頭：“嗯，那我就不找藉口。我就是一天都不想上班了。”

你就那麼不想看見我了？

謝卓鳴很想這麼問，但說出口的卻是：“那你這個月的工資也不想要了？”

喬桑點頭：“嗯，不想要了。”她看著謝卓鳴，淡淡的說：“你知道嗎？在過去的五年時間裡，我從來沒有在電影院看過電影，也沒有在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情況下吃一頓火鍋，因為要無時無刻準備接你的電話。”她頓了頓，笑著說：“我剛才終於體驗了一下，感覺很好，所以我不想再回去了。”她說完看了下表，對他說：“我現在要回家睡午覺了，這五年來，我也從來沒有好好地睡過一個午覺，現在終於可以了。那再見了。”

喬桑說完，衝他揮揮手，毫不留戀的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商場大樓。

謝卓鳴站在商場大門，眼睜睜的看著喬桑走到路邊，隨手招了一輛計程車，開門上車，始終都沒有再看他一眼，然後就被計程車載著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之中，心裡好像突然就空了一塊，還帶著某種隱痛。

***

整整三天過去了，謝卓鳴還是沒能適應沒有喬桑的生活，每次遇到什麼事，下意識開啟通訊錄找喬桑的手機號碼，又在看到“喬秘書”三個字的時候猛地想起她已經離職了。

每次拿起桌上的座機，電話總是打到喬桑辦公桌上的座機，接電話的人卻永遠都是周秘書。

他每天坐在辦公室裡，有一半的時間都在盯著喬桑的座位發呆，還有一半的時間盯著微信朋友圈裡喬桑發的朋友圈發呆。

喬桑五年來發過的朋友圈，加起來不超過十條，這三天卻罕見的發了好幾條朋友圈，她參加了同學聚會，她和幾個好久不見的老朋友去KTV唱歌，一個人去爬山，去游泳，去逛街……她看起來像是恢復了自由的鳥，一點也沒有因為離開他而感到傷心難過。

傷心難過的人就只有他而已。

謝卓鳴覺得自己從來都沒有這麼難受過，好像一下子喪失了做所有事情的興趣和慾望，他生活過的所有地方都有喬桑留下的痕跡，每次辦公室的門推開，他都下意識覺得是喬桑，每次經過喬桑空空的辦公桌，都會想起她以前坐在電腦後工作，參加酒會，身邊也再沒有一個人站在他身邊提醒他端著酒迎面朝他走過來的人是誰。

直到看見一身白色禮服精心打扮的喬桑淺笑盈盈的挽著沈澈的手出現在他視線內，謝卓鳴那種傷心難過的情緒瞬間達到了頂點，變成了難以言喻的心痛，像是被人拿著刀衝著心臟狠狠捅了個對穿，差點把手裡的酒杯握碎。

對喬桑離職毫不知情的錢小姐有些詫異的問：“咦？秘書姐姐怎麼會跟別的男人一起來參加酒會啊？”盯著沈澈看了幾眼，又驚訝的說：“哎，這不是上次我們在餐廳見過的那個跟秘書姐姐一起吃飯的男人嘛？難道他們已經在一起了？”

絲毫沒有發現自己身邊的男人已經渾身在冒冷氣了，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謝卓鳴已經邁著大長腿徑直朝沈澈喬桑走了過去，錢小姐立刻提起長禮服邁著自己的小短途跑著小碎步跟了上去。

“謝總。”沈澈先看到謝卓鳴，風度翩翩的和謝卓鳴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