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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在片場也從來沒有過越矩的舉動。

雖然她總是能察覺到他若有似無的目光。

但是也只當看不見。

因為檔期的緣故,喬桑跟段莊宇那段趙厲銘臨死前的戲被挪到了喬桑的最後一場戲。

在趙厲銘親自參與的一場交易中,本以為萬無一失,卻沒想到警方突如其來的出現。

而徐曼曼出賣趙厲銘的事也被趙厲銘察覺,在身中一槍的情況下,他劫持了徐曼曼,逃出了碼頭。

這大概是趙厲銘一生中最狼狽的時刻。

總是梳得一絲不苟的頭髮此時已經凌亂,他的腹部中了一槍,裡面的白色襯衫被血染的通紅。

他帶著徐曼曼到了一個廢棄工廠。

然後終於體力不支倒地。

連徐曼曼也被他帶著狼狽的倒在地上。

徐曼曼看著狼狽不堪的趙厲銘,卻發現自己心中並沒有多少痛快,反而湧起許多複雜的情緒。

趙厲銘捂著腹部,艱難地從徐曼曼身上翻身下來,躺在一邊,粗喘中帶著幾分痛意,但是他的眼睛卻一瞬不瞬的盯著徐曼曼,眼神裡沒有半絲恨意,只是一片漆黑的平靜。

似乎他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天。

早就預料到了,徐曼曼會背叛他。

他只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那麼早。

他艱難地撐著地,靠著牆坐了起來,手裡依舊抓著槍,他悄悄鬆開手看了一眼自己的傷口,然後又用力捂住,知道自己今天怕是在劫難逃了。

徐曼曼從地上爬起來,就坐在地上,目光落在趙厲銘滿是血的腹部,又看向他手裡的槍,最後看向趙厲銘的臉。

即便到了這個時候,她依舊看不清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麼,他那雙深不可見底的眼睛,她永遠都看不透。

他忽然笑了一聲,笑聲似乎牽動了傷口,所以他的眉才舒展開又立馬皺了起來。

徐曼曼眼神怪異起來。

不知道他為什麼笑。

他怎麼還能笑得出來。

“你現在是不是覺得解氣了?”趙厲銘蒼白的臉上,眉角眼梢是閒散又銳利的笑意,好似他沒有狼狽不堪,也沒有被逼到絕境。

徐曼曼盯著他,抿緊嘴唇,沒有說話,只是沉默。

她想,她大概是要跟趙厲銘一起死在這裡了。

趙厲銘絕對不會允許她繼續活著的。

徐曼曼沒有說話。

趙厲銘卻自顧自的說:“你真是長大了,你剛到我身邊的時候,還是個小丫頭……”

那個雨夜,他以為他撞到了什麼小貓小狗,下車看的時候,跌倒在泥濘之中的徐曼曼就那麼撞進了他的眼裡。

她睜著一雙惶恐又不安的眼睛,蒼白著一張小臉,那雙烏黑的眼睛卻瞬也不瞬的看著他。

他鬼使神差的彎下腰,不顧她滿身汙穢,把她從地上抱起來,抱進了自己的車裡。

自此後,他再也沒有過別的女人。

徐曼曼想到自己反正也是要死了,忍不住諷刺道:“小丫頭你也下得了手。”

她當時常常吃不飽餓肚子,餓的看得見骨頭。

她被帶進趙厲銘的房子,她只有在電視上才見過那麼大那麼豪華的房子,然後她被丟給房子裡的傭人,她洗了有生以來最舒服的一個澡,然後在當天晚上就被送上了趙厲銘的床。

趙厲銘滿不在乎的一笑:“我看上的人,為什麼不能下手?”

從小到大,無論是喜歡的東西還是喜歡的人,只要他想要,就一定要得到。

即便是此時此刻。

他也不後悔在那個雨夜,他把徐曼曼從滿地的泥水中抱了起來。

“你是不是很恨我?”趙厲銘問,不等徐曼曼回答,他又笑著自言自語:“你要是不恨我,我現在也不會在這裡了。”

他緩緩閉上眼。

彷彿睡過去了一般。

就在徐曼曼打算叫他名字的時候。

他忽然問:

“你愛過我嗎?”

他的聲音很平常,帶著一絲虛弱。

他始終閉著眼睛,沒有睜開。

徐曼曼一下子怔住了。

她從沒有想過她是否愛趙厲銘。

她一直以為她是恨他的,可是此時此刻,看到趙厲銘如此狼狽虛弱的躺在這裡,她無法騙自己,這是她期盼看到的畫面。

也許她並沒有想象中恨他。